“我也有个高兴事儿。”
迟柏意洗耳恭听。
“毛毛说她可能找到自己家里人了。就这回在奉京碰上的。”
“她今天……你没来之前打电话告诉我的。”
“她说她这两天可能就回来了。”
迟柏意眨眨眼——然后呢?继续啊!
陈运也眨眨眼:“所以你看我能不能出院了?”
“什么玩意儿?”
“出院。”陈运说,“我得洗澡,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光擦擦是没用的。”
“黄大夫没跟你说这个治疗方法是我们第一次用,没有其他病例可参考最好叫你留下来观察两天吗?”
“说了啊。”陈运看着她脸色,小心翼翼道:“那这样——你看我能不能回家去一趟,洗个澡,或者今晚回去睡啊。我看隔壁床的隔壁床就老偷偷溜走。”
迟柏意想到这个隔壁床的隔壁床就气不打一处来:“非得这么问吗?”
“啊?”
“问了就不行,绝对不行。”
陈运“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那不问……”
“不问我也不知道啊。”迟柏意手一摊,“这个其实不归我管。”一般都归护士管。
陈运傻眼:“是这样……可我觉得我身上都快馊了。”
馊了?
迟柏意凑上去:“我闻闻?”
“你往哪儿凑呢?!”
“别动,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擦擦不完了吗?你看这多方便。帘子都不用拉,也不会着凉。”
陈运很想踹她:“你有病——你还大夫呢,让人看见……”
“下班了,我现在是陪护。”迟柏意抓住她肩膀,“赶紧的,又不真干点儿什么,快点擦完快点结束,晚饭还没吃呢。”
“我现在可以自己擦!”
迟柏意无奈退开一点,认命地去伺候热水毛巾。
伺候到位,欣赏完毕:
“那亲一口?”
陈运想想觉得无妨,这里又没有人了,于是也跟着上前凑。
嘴唇贴嘴唇,一触即分。
迟柏意很好满足地想撤开了,陈运却意犹未尽,扯着她不许动:
“再来一下。”
“刚还这啊那的呢?”
“那就亲一下,就这样亲一下怎么了?”
迟柏意坏心眼儿地笑着,故意就停在相隔不到几指的位置不动,陈运亲又亲不到,着急起来,正想说句什么,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
哪儿熟悉来着?
“叫你不动弹……”她讷讷地说,同时扭头。
门口很应景地轻微传来一点声响。
“说的些什么……”迟柏意已经打算上纲,没想到她此刻掉线,只好自行手动把她脸掰过来,掰完终于意识到什么,于是也慢慢把头扭过去——
感应门大大开着,门口站着俩人。
一个目瞪口呆的江月,一个似笑非笑的钱琼。
第124章多新鲜呐
迟柏意向来很服陈运的一个地方,就是不管置身于什么场景中,不管有多尴尬,此人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就比方说现在。
一屋子人都有点不太得劲儿,就连她本人也觉得这气氛未免有些糟糕的时候,床上那路盘腿坐着的大神开尊口了:
“你怎么跑回来了?”
迟柏意还在思考如何在不让钱琼张嘴的情况下打开局面,乍然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嘴角一抽,思路一下子就歪了:呀,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哎不是,这么说话、你让人怎么接呢……
能接的人自然什么样都能接,比方说江月——
“我回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