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钱琼看看她,再看看抱着半个大红薯的迟柏意:“店里没什么事儿,出去转转。”
陈运张了一下嘴,看着她——
全副武装,铆钉皮衣加长靴……
出去转转?
迟柏意把嘴合上:
“你这是……跟雷平复合了?”
“复合啥呀。”她一挥手,“又分了。”
“哦你俩早点回吧,今晚有雨呢。”
俩人呆呆地看她。
“地瓜还吃不吃?要不给我?”
说着,迟柏意手里的半个红薯被她抢走了。
“要不车也借我骑骑?”
陈运手里的车钥匙也没了。
“我跟小郑打过招呼叫她按时关门,你俩有事儿没有?”
俩人愣愣地看她。点一下头,又齐刷刷摇头。
“没事拜拜。”
她一轰油门放趟颠儿了。
陈运咂咂嘴,回过神左右一看:
“那我们怎么回去?”
迟柏意说:“那一半是留给你的。”
“打车吗?还是腿儿着回?”
“你还没吃呢……”
“进店里看看吗?”陈运说,“之前那个配方她们做出来成品没有?”
迟柏意终于反应过来,一皱眉:
“她就这么跑了?!”
“都跑了有十分钟了。”陈运抱着胳膊,“进不进去啊,这都八点了。”
“不去了不去了。”迟柏意扭头就走,“咱回家。”
“回家我有好东西给你。”
“那你累不累,我们打车吧。最近病人是不是很多?我怎么觉得这半个月你都在加班。”
“天一冷就多。”迟柏意想了想,“这个时候比较容易感冒,动不动就是鼻窦炎什么的。”
倒是过敏性鼻炎要好一点,比春夏少了。
还有就是前些年那个病毒的后遗症,一到冬天有人就难受。
“你呢,累吗?”坐在车后排,迟柏意问,“今天顺不顺利?不是要做分析检测,结果怎么样?”
陈运叹了口气。
“慢慢来。”迟柏意一看她这样就明白了,“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急于求成可以做好的,你忘了你以前磨那个醒春香的方子磨多久……”
“不是。”
“不是。”迟柏意怔了一下,“那是?”
“我可能确实有点嗅觉疲劳,今天闻东西还是有点……”陈运揉着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说,“雷姐说叫我歇几天再去。”
“那就歇几天。”迟柏意马上道,“得好好歇几天,店里你也别操心。就是她不说,我都打算跟你说这个了。”
陈运抬眼看过去,见她笑得很温和:
“我以为你会担心……”
“担心你进度变慢啊,还是担心你嗅觉失灵?”迟柏意叹气,“你都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四半用了,要上班,要复习,要去工作室,还要来店里……有这个机会能歇几天就多歇几天,之前不说想出去玩玩吗,正好,趁这时间放松一下。至于嗅觉疲劳,一般来说多调整,很快就好了。你不也知道的吗?”
陈运不搭腔,把脸转过去正对着司机后背。
迟柏意继续道:
“放松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我知道,就是有点害怕。”陈运低声说,“不是怕进度什么的,主要是之前也有过嗅觉疲劳,但没有这么久,都两天了。”
迟柏意手轻轻一颤。
“你说……”陈运迟疑着道,“会不会跟我吃的药有什么关系?”
不等迟柏意开口,她又很快否决:“不可能。那会不会是我没忍住昨天吃的那个麻辣烫,还是……”
“不会,都不会。”迟柏意抓住她的手,用大拇指在掌心慢慢搓着,“听我说陈运,你就是最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