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张开手臂,果然怀里结结实实扎进来个人。
“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看见你回来了。”
迟柏意被她堵在门口暖乎乎抱着,用嘴唇蹭蹭她耳朵:
“偷看我了?”
“看见你把车钥匙当八角巾甩,都甩花坛里了。”陈运仰脸吻她的下巴,眼睛眨巴眨巴地笑:
“今天心情这么好?”
“还能哪天心情不好?”迟柏意仰着脖子任由她亲着蹭着,完了搂住人往屋里带:
“我也偷看你了,看见你在偷吃东西,偷吃完还要整理一下盘子,再去洗个手。”
“我那是正大光明地吃。”陈运强调,“你说你两三小时就完事儿的,结果我都拍完脑袋了,还跟周大夫聊了好一阵子,回来吃的都准备好了也没见着你人。”
“主要跟钱琼多说了几句。”迟柏意解释着,“一些生意上的问题,还有一点儿情感问题。”
陈运“嗯嗯”地点头,听到钱琼就自动停止思考,推着她往洗手间走:
“快洗手,洗完手我们看电视。”
迟柏意只好闭嘴,内外夹弓大立腕,陈运很过分地在旁边掐着秒:
“多洗三十秒,你手上有烟味儿。”
迟柏意可怜巴巴地为自己叫屈:“我没抽烟嘛。”
“那你肯定碰钱琼姐的烟灰缸了。”陈运点头肯定道,“绝对是。”
这都能闻得出来?
对上她惊讶中带着怀疑的表情,陈运严肃颔首:
“因为我今天就碰到雷姐的烟灰缸了。”
“你猜她拿个什么破玩意儿当烟灰缸?”
迟柏意没兴趣猜别人用什么当烟灰缸。尤其这人一天跟陈运待一块儿的时间没准比自己还长,但还是问:
“用什么?”
“外卖盒子。”陈运说,“那破碗还有汤,还没盖结实,差点洒我一身。”
我差点就要臭臭的回来见你。
呀呵。
“巧了。”迟柏意淡淡地回:“我今儿也差点被烟头和啤酒混合物洒一身。”
那她俩还挺配?
俩人对了一眼,彼此都以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一起朝沙发走去。
纪录片放着,迟柏意喝香槟下薯片,陈运就着她杯子抿了两口,不喜欢,就还是喝自己的果汁。
灯光暧昧,声音柔缓,月亮迷醉。
话题东南西北。
陈运在若有所思:“腊梅花,腊梅花精油我前几天闻到了,跟真花差距还挺大。”
迟柏意说:“今天去医院感觉怎么样?还是会晕吗?”
陈运开始抓着自己的小本子哗哗翻,边翻边进行头脑风暴:
“主要香气成分是苯甲醇。花香突出,冷感差了点儿……”
不过百忙之中倒是回了一句:
“挺好。”
迟柏意再说:“那跟老周聊的怎么样?”
“还行。”陈运眼睛盯在本子上回答,脑袋歪着,“捏捏这儿,肩膀后面一点点那里,对,这儿又开始疼了……雪上梅花,雪上梅花的话强调的是雪吧。”
“我觉得应该是的。她说香水陈化要三个月,那跟香粉也差不多。而梅花的非香气是辛香,至于兰花芳香醇又低,其实主要强调的还是青香……”
迟柏意沉默着,很轻柔地一下下捏着她肩,一只手拆开了她的头发。
陈运顿时觉得头皮松缓许多,忍不住舒了口气,转头去看她:
“你呢?跟钱琼姐聊的怎么样?”
迟柏意笑了笑:
“也还行,一切顺利,没问题的话下个月月底各种手续证件就能齐。”
陈运点点头。
点完了看看她,又问: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不应该是放松的时候吗?
累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有个一块儿能窝一起看看电视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