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怎么办?
“我就只能等她了。毕竟所有的事我该做的都做到做好了。”陈运慢慢想着,很认真地回忆这些天来的东西,说着:
“等待也是事情在进行中的一个部分,对吧。然后我可以在等待中去让自己放松一下,嗯……比如去看一下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或者去看看古法香中比较具象的香方。”
迟柏意原本望着她直笑,这会儿可笑不出来了,低头想添水又找不到水壶,正左看右看,陈运不知道上哪儿摸出只壶给她倒了水:
“咸了?”
迟柏意说:“还行。”
顿了顿,又说:
“那这样会不会很累?”
陈运没明白这个累指的什么,下意识摇头:
“还行,虽然一个月是赶了点儿,不过其实很多东西不算太麻烦,比例都是现成的。主要还是看修饰部分圆不圆和。”
调香的事儿迟柏意不太懂,只好道:
“加油。”
“肯定的。”陈运笑了,“到时候出来第一时间给你体验。”
“这可是我自己独立完成的第一个作品呢。”
“虽然还是要人指导。”
“指导的人还相当不靠谱。”迟柏意也笑,“你这个老师跟的,自由度属实高。不过也有好处。”
“毕竟谁也不会才学一个月就直接上手了对吧。”陈运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想到。”
“开山门生,天赋异禀。”迟柏意望着她点头,“大侠前途无量啊。”
“大侠昨天差点被自己的天赋害死,鼻血都给我熏出来了。”陈运很感慨:
“要不是工作室有空气净化器,你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
“不过有一点我没太清楚。”陈运感慨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那天雷姐说我的第一个作品绝对不能出自工作室,问题是我现在不就在她工作室呢,就算练习作不算的话,那正式作品要出自哪儿?”
迟柏意愣了一下:
“她是这么说的?”
“啊。”陈运点头,“对啊。”
“她还说什么别的了吗?”迟柏意心里模糊的升起来一点想法。
“就说这个,还有说叫我去改变市场什么的。然后给我布置了个一个月作业。”陈运一摊手,“布置完现在天天见不着人了。”
“一个月……”迟柏意想了想,“那你现在自己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乐在其中?
还是……
“感觉挺好的。”陈运果然这么说,说完犹豫片刻,又道:
“不过还是有点吃力。”
“因为她讲的很多东西其实不算特别细,而且太零散了,现学现用都有点……”
“欠缺?”迟柏意问。
陈运迟疑着,一直没点头也没回答。
店里人渐渐少下去,服务员抹桌子挪凳子的声音很大,陈运回了一下神,转头看看墙上的钟:
“快到点儿了,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送到哪儿?”
“大门口。”陈运起身朝门外走。
路上俩人走得不慢,陈运一直闷头走,眉头轻轻皱着,快到医院那个人行道才停下。
红绿灯由黄转绿,斑马线上人影来回,迟柏意的手被轻轻抓了一下。
她转头看过去,陈运对着她轻轻一笑:
“没事,慢慢来,我会努力的。”
冬日阳光虚薄轻盈,被抓起的手却温暖而踏实。
迟柏意压下那些想说的话,将指头穿进她的指缝之间,合拢交握,迈步向前:
“好,那就过了这一个月再看。”
“下午我来接你,你想吃什么记得提前说啊。”
“哦对,毛毛下个月十五要去奉京了,周末我要帮她收拾东西跟搬宿舍。”
“奉京气候跟咱们这儿很不一样,快入冬了,会不会不习惯?”迟柏意想起来那个跟在陈运后面个子小小的姑娘,有点担心:
“就她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