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我送你回家。”
迟柏意的笑容慢慢凝在了脸上:
“那天晚上。”
“对。”
雨淋在身上,拍在脸上,吹进眼睛。
永远停不下,永远收不住。
直到路边的两杯酒酿丸子,楼下的告别。
“你说要我上去坐坐。”陈运说,“喝点东西。”
我给你上药。
“我听过这样的话,也见过这样的事。”
“我那时候……”
“我那时候就在想了。”陈运打断她,一意孤行地继续说:
“我想不管是真的坐一坐,还是你想要点儿其他的,都可以。”
“只要你开口,我没二话。”
迟柏意怔怔地伸手抚上她脸颊:
“陈运……”
陈运答应了一声,还是在笑:
“你太好。这辈子只能遇见这一次。”
可能也只有这一次了。
“所以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有什么差距,有没有以后。我不想放手。”
“一夜情也行,炮友也行,是你就行。”
“是你就行。”迟柏意重复了一遍,脑海中蓦然闪过那张湿透了的脸,和那个眼神——
隐忍的,抗拒的,以及期待。
与现在迟柏意目光中的她重合交叠,一模一样。
“那按道理来说我现在应该高兴。”陈运说着,抓过她手摁在了自己胸口,“我也确实很高兴,也很期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这几天真想到这个,这里就有点儿难受。”
掌心下隔着皮肤,心跳频率异常。
“紧张?害怕?”迟柏意搓着她的背,问,“还是觉得进度太快?”
陈运被搓得想笑,手摁在膝盖上却在抖:
“不知道。别人谈多久能上床,到底什么流程,有个准数儿没有?”
“那谁知道,就算有数也仅供参考。”迟柏意搓着搓着自己都笑了,“多大点事儿,看给你压力大的。”
“我没压力。”陈运说。
“你没压力没压力。”迟柏意搓完后背,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框,“我跟你说别的可以有压力,就这个完全不要有,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老婆我天纵之才计出万全策无遗算……
“因为你超级厉害还爱我。”迟柏意说,“当然我也爱你。”
陈运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
“我不是来跟你表白的。”
“但你的表白我彻彻底底收到了。”迟柏意点头,“非常感动。并且我十分庆幸你能给我这个谈恋爱的机会,使我不用沦为一夜情之后无情卑鄙的……”
陈运用自己嘴堵上了她嘴。
堵了有三分钟,迟柏意把人从自个儿身上撕下来时都想揍她了:
“故意的是不是?现在没压力了?”
陈运一想,把心口一捂:
“不行,还是跳得我想吐。”
“真有出息。”迟柏意站起来,理理头发,“行,有问题解决问题,书房唠唠去。”
陈运深呼吸得脸发白:“去什么书房啊,书房多没情趣。”
“像你这么嘴硬的就只能去书房。”迟柏意冷笑三声,干脆拎着人往里走,边走空出手往卧室一指:
“瞧见了吗?香喷喷软绵绵的大床。”
陈运勾着脖子点头:
“瞧见了。”
“谁也躺不了。”迟柏意把她往沙发上一摁,自己在对面电脑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