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就是那样,你又不来,一个人吃什么都素,没味儿。”
“不知道自己点个外卖。”陈运嘟囔一句,说,“我中午没时间,雷姐也不知道最近忙什么,居然比我还积极,下班前就催了……”
迟柏意没说话。
手指和毛巾一起蒙着脑袋轻轻抓着揉着,动静琐碎而规律。
香气浮动。
陈运动动指尖,声音小了一点:
“而且就算有时间我也不想搭理你。”
“哦……”
“哦什么哦。”陈运努力转头,被强行掰回去,只好就这么端着,说:
“谁让你昨晚那么……”
迟柏意手停下,很轻微地抖动着。
“那么……”陈运憋得自己嗓子眼儿冒热气,“就那么那什么。”
“那么什么?”迟柏意的声音淡淡地道:
“那么变态?”
毛巾被随手搭在茶几边。
迟柏意起身,弯腰看着她:
“对哦,我还没问,我那衣服呢?”
陈运埋着头:
“扔了,扔垃圾桶里了。”
“不信,我猜你绝对带来了。在哪儿,包里?身上?”
陈运咬牙切齿地抬眼瞪她,发现她居然在笑,笑得都抽抽了:
“迟柏意?!”
“在这儿呢。”迟柏意笑容说收就收,脸不红心不跳地蹲下来,撑着下巴:
“我们这种变态都是随叫随到。”
“说说,变态的衣服呢?”
手指抵在唇角向中心磨过,没几下,陈运就控制不住地张开了嘴:
“我……”
迟柏意伸着手,没动:
“嗯。”
“我洗了。”陈运含着她指尖,一笑。
迟柏意感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点儿濡湿带着体温回转舔舐,牙尖凶狠地压下。
片刻后,陈运吐出那根手指,很认真地看看:
“牙印哎。”
话音刚落,手指带着牙印飞快地绕向脑后,攥着脖子一压。
陈运被动地跟她脑门贴脑门,听到她说:
“断了你赔吗?”
“赔你十根。”
迟柏意笑了:
“十根换我这一根最有用的,谁亏本?”
陈运说不出话,只觉得额头上的温度正随着那点儿香味不分你我的一起传过来,源源不断,逐渐越来越烫。
烫到最后眼前一片朦胧。
迟柏意那张脸也像是在那朦胧中沾上了一层珠光。
“你知不知道,你眼皮很薄。”那层光倾泻而下,陈运闭眼,又睁开,看着她。
手指从眼角移到眼下,轻轻一刮。
“很薄。”迟柏意说,“生气的时候,激动的时候,委屈的时候,就总是容易红。”
于是再凶的眼神裹着这么点儿艳色也被融成了一汪温水。
像在示弱,或是恳求。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在想自己把那件衣服贴身穿在里头时的感觉吗,还是在想自己昨晚洗衣服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