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过那家店说要植皮,听着还怪吓人的。”
植皮?
迟柏意想到了江月脸上的红色:
“应该不用植皮……吧。”
那看上去是血管畸形引起的,最好是激光或者液氮冷冻……
“再说,她脸上也不算很严重。”
起码第一回见面迟柏意都没太注意到……
“可她就是在意啊。”陈运皱着眉,“问过好几家医院,有说激光的还有什么光敏治疗的,居然还有说是瘤子的……贵也算了,她又不愿意。”
“看给你愁的,我帮你问问吧。”迟柏意招手叫车,没一辆停的,“我一个朋友就在整形医院……”
“怎么了?”迟柏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这样看我?”
“我看你有多少朋友能麻烦。”陈运定定望着她,道,“又是精神病医院又是整形医院。”
“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不算麻烦,人情往来……”
“那你有多少人情能用啊。”陈运没好气地用指头戳了她一下,“你一个被贼偷了除了钱琼姐就没别人家能去的人,能有多少人情……”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好不好?”迟柏意在软件上约好车,放下手来将她一抱,“乖乖的,少为这种事烦,有我呢。”
路灯下,陈运看着她下巴就搁在自己肩上,心没来由地酸痛起来:
“可我也不想你总是为了我忙啊,你一天工作那么累……”
结果还要操心我,操心我的朋友……
“所以呢,你要快点好起来。”迟柏意的声音温柔如水,随风伴月灌进耳膜中,带出那么点儿软软的尾音来:
“这样我就能不这么累了,对不对?”
陈运闷闷地“嗯”了一声,咬了咬嘴唇,将脑袋向她那边转过去,脸颊慢慢的、犹豫着,蹭上了她的脸颊——
这种不带一丝情色,只有亲密和依赖的动作很舒服也很自然,像幼年的孩童,或者像只小动物,做出来总会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偏偏现在正在这样做的人并不是个孩童或者小动物……
她个头只矮自己一指节,她入世来见过的声色犬马或许比谁都多,欲望缠身至今未能解脱。
但她就是这样做了。
不矫饰,不扭捏,很乖,睫毛下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全是笑意:
“你真好,迟柏意。
我……”
我会报答你的……
耳朵绕着头发,厮磨出温度来,她们身上各自的香气蒸腾缠绕,头顶月色阑珊。
迟柏意听到她在说:
“我不要你欠别人的,我会自己去医院。”
第48章你要怎么治我都配合
问题是,迟柏意能让她一个人去医院吗?
“绝对不可能。”迟柏意在电话里斩钉截铁地说:“你今天还没跑够?就给我在家待着,别惦记着你那个什么化工厂车间了。”
陈运抗议:“可是我都打电话问过,人家说可以来试试。”
“试个屁。”迟柏意想从手机里给她扯出来揍一顿,“不许去,我也问过,你这个身体条件不能去,去了要打一万个喷嚏。”
她在电话那头不吭声了。
过了半天,才又道:
“那我去医院。”
“也不许。”迟柏意道:
“今天下午我那朋友就有空,我也下班早,你看你是在家还是在外面聊,自己挑。”
“聊完了你哭着喊着不去医院我都不理你。”
陈运咬着手指,后知后觉地有点怕:
“今天啊……”
“不许啃手!”
她被吓一跳,赶紧把手放下来:
“没咬了。”
“嗯。”迟柏意满意地点头,“在家玩儿你的香去,有空给我把我高跟鞋修一下。”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啊。”陈运趴在了桌子上,望着门口她那双红色高跟,“今天我们吃什么?还吃面吗?”
迟柏意好难得地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