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柏意没办法:
“你打算今晚在这儿睡了?脖子硌在椅背上不难受吗?”
“难受啊。”
“难受还不起来?”
陈运不理她。
俩人一坐一站地磨蹭半天。
陈运终于又张了口:
“你之前……”
“什么?”
“你之前在这儿看什么呢?”
迟柏意不明白。
“就之前。”陈运轻轻地说,“之前我来找你,就看到你坐这儿看,你在看些什么?”
那儿明明什么也没有,除了棵桂花树。
“这个啊……”
迟柏意坐下来顺着她目光望过去,笑了:
“就看那棵树啊。”
那树有什么好看的?
“树上有花儿啊,能看到吗?”
这谁又看不到?
“我在数那根树杈子上开的花儿呢。”迟柏意的声音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那段树枝花开得很稀疏……”
“你……那你数了多少朵?”
四十八朵?
“四十八朵。”
陈运猛然一颤,一把将她推开,迅速站起了身:
“走。”
“脖子难受了?”
“难受死了。”陈运噔噔地往树林里跑,“赶紧走吧你,废话……蚊子真多。”
蚊子是很多,俩人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涂药。
陈运往手背上糊,迟柏意往全身糊。
糊到最后陈运都看不下去了,说她:
“你要不去洗个冷水澡算了,那么招蚊子咬也不喷个东西就往外坐……”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陈运一边闭嘴,一边用眼神逼迫她去洗澡,看着她进去才接电话。
电话一接,江月开口就是:
“闲着没有,下来一趟,我在你楼下。”
陈运二话不说挂断,跟迟柏意打了声招呼下了楼,一下楼就被人抓住来来回回打量。
陈运任她打量完,眉毛一压,还没开口,她往后一指:
“走,找个地方坐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