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瞬间想了起来:
“哦!你——”
迟柏意甚茫然地瞅瞅她。
“你是那个,就那个……”江月激动地看看她衣裳——
哦……陈运的睡衣。
再看她的鞋——
陈运的毛绒拖鞋……
“反正那就是你吧。”
迟柏意有点困惑:“是谁?”
“没谁。”陈运出来扫了她们一眼,“她吃撑了容易认错人。”
江月撇撇嘴,抓着垃圾袋往门口走:
“啊对,我认错了——我走了,你们忙吧。”
迟柏意正打算找理由出门,把地方让给这对小伙伴呢,闻言一愣,转头去看陈运。
陈运也正好看过来。
俩人静静对视片刻,陈运移开了目光:
“我送她下去。”
迟柏意眉眼弯了一下,后退两步坐回桌边,看着她向门口走去……
她走路的步子很大,一只手习惯性的总是虚虚握成拳,好像老是在急着赶路。
于是停下来的时候就会显得很突兀——
江月望着她,张了张嘴。
迟柏意也看着她,看着她的侧脸露在门外半边的夕阳中,发丝被染上一层淡金色。
她回身,几步上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来放在了桌上:
“喷雾,新的。”
门重新被关上,迟柏意一个人坐在桌边,拿起那瓶消肿的药看着,轻轻地笑了……
俩人一路沉默着下楼。
陈运走得快,两层台阶当一层的下,江月在后头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不容易出了小区,站在路边,陈运喘都没带喘的,就听她在旁边像个破风箱一样呼哧。
呼哧完了,她小声说:
“我是不是又给你找事了?”
陈运瞥了她一眼,说:
“没有。”
“我应该听你的闭嘴洗手吃饭……”她埋着头继续说着,陈运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或者就应该不跑过来,对不起。”
“没事。”
“真没事。”陈运扒拉了她一下,“有事我现在该揍你了。”
“那你揍我吧。”江月马上说,“揍吧,揍一顿给你出出气。”
陈运“啧”了一声:
“你什么癖好。”
“那反正从小你也没少揍我啊。”江月觑着她的脸色,说:“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又不分场合了,又给你惹事儿了……”
她“又”完了: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位迟……迟姐是什么来头啊。”
“什么什么来头?”
“什么什么什么来头。”江月最烦她这一套,“你就说,是不是那回在那个饭店门口,那个红裙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