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柏意把脚伸进去,觉得很美好:
“而且好香,怎么是这样的香味?”
是这种屋子,这种楼都不应该有的香味——淡淡的,像是某种红茶,又像中药柜才有的气味,跟这个环境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像陈运这个人。
简单,干净,直接。
家里也没有别的人了,照片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自己住吗?”迟柏意觉得自己有点没话找话。
因为陈运斜瞥着她一挑眉:那不然呢?
没有室友或者……
陈运走过来,伸手扯了扯她衣领:
“你看呢?”
迟柏意还没答话,她直接往屏风那边走了:
“衣服换下来扔这个盆里,坐椅子,别碰我床。”
然而那把小椅子上的坐垫也是象牙白的,毛很蓬松。
迟柏意犹豫了一下,裹着那件半湿不干的风衣站在原地。
陈运把外套脱下来裤子也换了,出来见她还在那儿傻站着:
“你干嘛呢。”
“我……”迟柏意说,“我在找盆。”
“你就站这儿找啊。”
迟柏意望着她一时没吭声——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她就穿着这件背心了。
但再一次看见,迟柏意还是由衷地觉得……
钱琼那句话没说错。
她的审美的确就是这一挂的——
衣裳有点湿、有点透,贴在身上,朦胧布料后的肌肉曲线看起来流畅而生机勃勃。
那不是能在健身房或者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能练出来的生机,纯属就是由阳光和食物堆积出来的……
“你继续站这儿吧。”陈运路过她,说:“盆在屏风那边,你爱换不换。”
迟柏意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往屏风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屏风也不是打眼一瞅的那种木质屏风,就是个钢管框架,糊了些毛边纸,毛边纸上还有字——
龙脑糯米碳相思子罗……牛肉汤……
这是什么?
食谱?药方?
这怎么看起来像是练软笔书法写废了的纸呢。
迟柏意细看——
萝卜吃死个人……萝卜都去死吧……
她再细看——
狗屎萝卜……
陈运在她背后幽幽地问:
“好看吗?”
“好看。”这个没脸没皮看着很有钱结果能没地方去的人,转过身来说:
“临的赵体吧,这字都能上比赛了。”
陈运往前一指,语气相当不好:
“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