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道:“也许吧,以前皇兄也不是这样的。”
她摸摸小郡主的脑袋,道:“皇家多薄情如果可以,其实母亲多希望你永远不要被卷入到这些事情里来。”
“若有下辈子做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儿,平安富贵,就很好。”
半年内,几人一直表现得非常正常。
小郡主和‘红湘’的关系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常去红袖招找银思喝茶听曲,也没谁说她的不是,毕竟她光明正大。
有一回恰好碰上了一“公子哥”和她一同来找银思,那“公子哥”相当霸道,揽着银思就不放手。
等小郡主搬出自己的身份来,“他”才愤愤不平地走了。
等“他”离开,小郡主有点难以启齿地问银思:“这这是个姑娘吧?”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扮男装不被认出来,徐红湘都得易容的。
银思笑笑,抬手给她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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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了?”
见她一脸无所谓,小郡主眨眨眼:“这,女客你也,也接吗?”
“接,”银思道,“只要不在外面被戳穿,只要给钱。”
小郡主有点坐立难安:“那,那她来找你,也是为了那个那个吗?”
“磕巴什么?”银思抬起茶杯,先自己喝了一口,淡然道,“睡觉嘛。难道你没听说过男人有断袖之癖?”
“听过一些传闻”
“那就是了,”银思道,“男人有断袖,女人自然也有磨镜。”
小郡主脸红了:“可是,可是”
“你想问怎么同房?”银思笑了,“你还确实怪可爱的,怪不得阿湘以前很喜欢你这个朋友。”
小郡主脸色爆红,很明显被说中了,更磕巴了。
身后,十九站着,若有所思。
银思看了她们一眼,让小郡主等着,随后去自己的匣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两本画册来,扔给小郡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拿回去看吧,看完就明白了。”
小郡主仿佛拿了个烫手山芋,想起十九也还在场,本想嘴硬说自己其实不想看这种东西,只是问问。
没想到十九非常上道,先伸手将册子拿了过去,然后开口道:“我帮小姐收着。”
小郡主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抓心。
十九收走了,要是她再看,怎么要回来啊?
想想场面,更尴尬了,小郡主简直耳朵都要冒烟了。
事实上,这册子回去之后,十九自己偷偷翻了两回,看得是面红耳赤,但不知道什么心理,竟然忍着羞耻看完了。
没多久就放回了小郡主自己的床榻枕下,假装无事发生。
小郡主应当是发现了的,因为第二天画册就不见了。
而从这天起,小郡主也发现,十九有时候偷偷摸摸的,似乎自己在写些什么。
半年后,长公主因日渐消瘦,心病难除,于“京外宅院”病逝。
小郡主守灵三天,怒斥公主之死必有蹊跷,要将宅院上下全部查上一遍。
然而谁也不知道到底查出了什么结果来,总之,小郡主从那以后也一蹶不振,日渐消沉,整日足不出户,不见天日。
得知消息的皇帝自然没有立刻安下心,甚至特意调查过边境的沈侯爷可有什么不同。
然而除了公主逝世那段时间侯爷异常消沉外,其余时间都没有什么不同。
帝王这才算放下心来。
七月,边境急报,徐红湘作为为数不多的武将,随新队伍一同出征。
银思在送行的队伍之中,只是罕见地没有穿一身白,穿了一身黑衣。
她蒙着面,站在人群里,随着人群一起仰头去看对方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
小郡主在一旁为他们送行,见此一幕灵感突发,回去当天就画了副画。
现在她可不是那没名气的小画师了,她的画集在市面上也是相当火爆的。
然而还没盖印之前,小郡主就看着这幅画,总觉得那里不大对劲。
她拿给银思看,对方沉吟片刻,说:“或许是因为,我们对彼此而言,都有种特殊的感觉,就像是影子一样?”
但这幅画,虽然写实,但让她们太有对立面的模样了。
小郡主于是灵光一闪,将马背上的少年寥寥几笔改成了神采奕奕的少女,再一看,终于舒服了。
没几日就是七夕,又是皇帝诞辰,银思要作为花魁进皇宫献舞,而小郡主因为“郁郁寡欢”,被皇帝特意恩准了不应该进宫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