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祭司求死的心,却因此更加坚定了。
或许是因为恨张三,连带着也恨这个孩子,她试过咬舌,试过撞墙,试过用衣服勒死自己。
都无果。
最后只能绝食威胁。
“这种监禁的日子又过了半年,大祭司这次绝食了五天,不管如何都不肯张嘴,眼看着就要死了,张三才松了口,答应她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可他同意了,转头,第二天,祭司又说,要把孩子留下来。”
“谁也不知道她那时候是怎么想的。”
或许,又是一时心软。
提琴家摇摇头:“张三当时确认了好几遍,确定她是自己要留下这个孩子,高兴得不得了,承诺等这个孩子长大了,就是暗党的继承人,她会教给她所有自己知道的东西,把她培养得优秀又完美。”
大祭司没有说话,她就那样坐在那里,捧着一个大肚子,一如以往地沉默。
她开始好好吃饭,好好散步,虽然没看出多期待,但也不排斥了。
“半年后,孩子出生了。”
“但大祭司死了。”
生产那天,张三在外面和另外两大组织火拼,没有回来。
所有人都觉得,孩子出生了,大祭司的态度也缓和了,她一定是想开了,想好好过日子了。
然而当晚,大祭司调走了周边所有人,把孩子放在床边,用衣服上抽出来的线,一圈圈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就这样窒息而亡。
“张三回来就发了疯,弄死了生产时所有在场的人,然
殪崋
后走到床边,看了那个孩子很久。”
“最后把她丢到了很久没有管过的斗兽场。”
“你想说那个孩子是我?”顾悦眼睫一抖,声音略微沙哑,“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没记错的话,大祭司在那个孩子身上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就是一个翠绿色的手镯。”
提琴家摊摊手,看了她一眼,补充:“如果老板没给你收走的话。”
“”顾悦道,“镯子在祭司身上,为什么老板当时没收走?”
“听说是祭司的爱人给的,她爱不释手呢,”提琴家玩味道,“镯子只能和一个人绑定,没有办法强行取下来。也不知道用处是什么,没见祭司用过。”
这就是为什么老板想要那个镯子,却只能让她自愿交出去的原因?
顾悦垂眸。
见她不说话,提琴家也不着急,只道:“我不知道他平日待你怎样,不过我觉得你还算是个嫉恶如仇是非分明的人,你应该明白,如果这件事暴露出去,而你还不肯和他划清界限,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虽然他好像确实兑现了承诺,一直在拿你当继承人培养。”
顾悦心里冷笑。
继承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在感动谁呢?
培养她的方式就是丢在角斗场那么多年不理不睬,偶尔给点关心假装对她很好,就要求她必须感恩戴德地接受吗?
真有意思。
顾悦眯眼:“你在威胁我和他撕破脸皮吗?”
“这哪里能叫威胁呢?”提琴家笑眯眯道,“明明全凭自愿。”
“你说这些,就是为了拉我入伙,一起对付老板?”顾悦挑眉,“可这还不够吧?”
毕竟说句不好听的,她和亲生母亲面都没见过,对方经历过什么,和她完全无关。
如果老板确实对她很好的话,凭借上一辈这点恩怨,就想难为她低头和他们合作,未免有些天真了。
“这不是还没说完吗?”提琴家道,“你知道你母亲一开始是帮老板干活的吗我是说,你现在这个母亲。”
所以说,他们盯上赵珍儿,真的是因为她和自己的关系。
顾悦脸色没变:“怎么,你还清楚这其中的猫腻?”
“当然,”提琴家道,“其实从最开始,是老板的研究所里有个异灵发疯跑了出去,想占普通人的身体,就挑中了姓沈的。”
“顾家那对夫妻刚进暗党,男的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就让女儿在一边呆着,自己上去查看情况。”
“暗党第一课,不要多管闲事,看来他是一点都没记住。”提琴家嗤笑道。
“所以报应来了,争斗中,异灵杀完沈家的那个之后,又上了他的身。”
“他女儿不放心他,偷偷跑进来看,被他活生生掐死了,他自己也被异灵吸食了血肉而亡。”
“沈家那个姑娘被吵醒了,下楼的时候楼下已经起了火,原本也要出事,却不知道是谁把她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