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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寸心为庐 别墅钥匙与旧窗灯（第1页）

【壹·紫檀木匣里的琉璃梦】

东京的初雪簌簌落在柳如烟公寓的落地窗上，将窗外的银座夜景晕染成模糊的水彩画。她坐在铺着雪貂皮毯的沙上，指尖划过手中的紫檀木匣，匣盖上用螺钿镶嵌的白梅图案在灯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电话那头三玖的声音带着刚下课的轻喘，说丁子轩还在医学院做实验，语气里却藏着掩不住的甜蜜。

"三玖啊，"柳如烟转动着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母亲送的，"阿姨今天去看了套新落成的别墅，在港区，离你学校和子轩的医院都近。"她顿了顿，打开木匣，里面静静躺着枚铂金钥匙，钥匙链是手工雕刻的樱花木，"带独立的料理厨房，采光极好，你那些和果子模具终于能有专门的展示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三玖的声音带着一丝为难："阿姨，您又破费了可是我们现在的公寓"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独立，"柳如烟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但那小公寓连个像样的玄关都没有，子轩上次跟我说，解剖课的标本都没地方放。"她想起上次去探望时，看到丁子轩在阳台上搭建的简易实验台，心里就泛起疼惜，"那别墅的地下室可以改造成实验室，完全隔音，不会打扰到你。"

三玖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看着窗外自家公寓楼前那棵落满雪的银杏树。她想起去年春天，丁子轩在树下笨拙地给她摘最新鲜的嫩叶，说要做实验看看叶绿素的分子结构。"阿姨，其实我们的小公寓"她的话被柳如烟轻轻打断："傻孩子，明天周末，我让司机带你们去看看，不喜欢再说。"

挂掉电话，三玖看着桌上丁子轩用d打印机做的迷你白梅摆件，突然觉得有些茫然。她知道柳如烟是好意，那位总是用最妥帖的方式表达关怀的母亲，连送钥匙的木匣都选了她最喜欢的白梅纹样。可她眼前却不断浮现出小公寓里的种种——厨房瓷砖上永远擦不掉的酱油渍，是二乃上次做麻辣火锅时溅的；客厅飘窗上那道细微的裂痕，是四叶的兔子玩偶不小心撞的；还有卧室衣柜深处，藏着她和丁子轩偷偷写的交换日记。

【·雪夜归人时的灯火暖】

丁子轩顶着一头雪花进门时，三玖正对着柳如烟送来的紫檀木匣呆。少年的白大褂上落满雪粒，医用口罩边缘结着冰晶，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个保温桶："今天解剖课提前结束，给你带了食堂新出的栗子粥。"他看到桌上的木匣，挑眉："这是"

三玖把钥匙递给他，铂金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丁子轩摩挲着樱花木钥匙链上的刻字——那是柳如烟的笔迹，娟秀中带着力道。"港区的别墅，"三玖的声音很轻，"阿姨说有独立料理厨房和隔音实验室。"

丁子轩放下保温桶，走到窗边。小公寓的窗户玻璃上凝着水汽，他用手指划出个心形，外面是万家灯火，里面是三玖刚插上的腊梅，香气淡淡弥漫。"还记得吗？"他突然开口，"我们刚搬进来时，你说这里的窗户像画框，每天都有不同的风景。"

三玖走过去，靠在他肩上。窗外的银杏树枝条上挂着雪，像无数根银条。她想起搬家第一天，丁子轩把她的和果子模具小心翼翼地摆在窗台上，说这样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子轩，阿姨是为我们好。"

"我知道。"丁子轩转身，握住她的手，"但你看，"他指着茶几上那盆用d打印花盆种的绿萝，叶子上还沾着三玖刚才喷的水雾，"这株绿萝陪我们度过了三次搬家，现在长得比医学院的实验植物都好。"他又指向沙角落那团未织完的毛线，"你说要给我织条能盖住手术服领口的围巾，已经织了一半。"

三玖看着他眼中的认真，突然笑了。是啊，这个小公寓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塞满了他们的故事。那些柳如烟看不到的细节，那些在奢华别墅里无法复制的烟火气，才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琉璃瓦下的烟火味】

周末的港区别墅在阳光下闪耀着奢华的光泽，大理石台阶上的积雪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柳如烟穿着香云纱旗袍，亲自为他们打开雕花铁门，身后跟着拎着羊绒披肩的管家。"看看这个玄关，"她指着挑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的水晶灯，"三玖你的那些折扇可以做个旋转展示架，绝对比博物馆还漂亮。"

三玖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觉得有些不自在。她的布底木屐在光滑的地板上出轻微的声响，与周围的精致格格不入。丁子轩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

"厨房在这边。"柳如烟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里面是全套德国进口的厨具，中央岛台上摆着新鲜的白玫瑰。三玖看着那排价值不菲的樱花铸铁锅，却想起自己小公寓里那口用了三年、锅底微微黑的旧锅——那是她第一次为丁子轩煮生日面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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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已经按照子轩的要求改造好了。"柳如烟带着他们下楼，隔音门打开的瞬间，三玖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宽敞的空间里，实验台、显微镜、甚至还有小型的d打印机一应俱全，比医学院的实验室还要先进。丁子轩走到台前，手指划过冰冷的不锈钢台面，却想起小公寓阳台上，三玖为他搭的简易实验架，旁边总是放着她新烤的和果子，说是"给大脑补充能量"。

参观完三层别墅，柳如烟端来现磨的蓝山咖啡，看着两人有些拘谨的样子，叹了口气："是不是觉得太冷清了？"她指着墙上挂着的名家画作，"阿姨知道，这里缺了点生活气息。"

三玖放下咖啡杯，鼓起勇气开口："阿姨，这里很漂亮，也很方便，但是"她看了眼丁子轩，从他眼中得到了鼓励，"但是我们更喜欢现在的小公寓。"

柳如烟端咖啡的手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为什么？"

丁子轩接过话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坚定："因为在那里，三玖煮茶时的水汽会模糊窗户，我在阳台做实验时，能闻到她烤和果子的香味。"他想起无数个深夜，自己在阳台研究病例，三玖会端来温热的夜宵，两人隔着窗户相视一笑，"那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有我们一起生活的痕迹。"

三玖点点头，补充道："阿姨，您送的白梅餐具，我们每天都在用；您上次给的香薰机，让整个小公寓都是白梅的味道。但是那些回忆，是搬不进新别墅的。"她想起二乃第一次来小公寓时，嫌沙太小，结果挤着和他们一起看电影，最后还把脚翘到了茶几上。

柳如烟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人，突然明白了。她一直以为给他们最好的物质条件就是爱，却忽略了真正的家，是由无数个琐碎的瞬间堆砌而成的。那些在小公寓里的吵吵闹闹、互相扶持，才是他们感情最坚实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