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纲吉的问题。
“很重要?”
“aptx4869毒效的排出是个缓慢长远的过程,志保之前应该和你说过。我是担心你在毒还没完全解除之前,先抽烟抽死了。”
“呵,那你真是多虑了,”琴酒冷笑一声,“如果我真的抽烟抽死了,那倒也是件好事。”
纲吉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握紧。
琴酒从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泽田纲吉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当杀手当了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受到的教育以及命令从来都是任务至上。为了保证任务不失败,他当初在杯户酒店的屋顶一枪射断了自己的右臂,将还没与他认识多久的纲吉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漠视自己的生命,也漠视他人的生命,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琴酒。
“黑泽阵。”
纲吉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
他有点生气了,但却是生自己的气。作为彭格列十代目,被无数人赞誉为彭格列史上最优秀的首领的他,竟然在两年的时间中无法让一个人学会爱自己。
是他的问题。
听到纲吉难得的直呼了自己的全名,琴酒突然心中一紧。
那久久未曾听闻过的发音,说在纲吉的口中竟有股奇异的魔力。
“怎么?”琴酒故作不屑。
“你是忠于彭格列,还是忠于我?”
“……?”
如果这问题不是泽田纲吉问出来的,如果这问题不是琴酒来回答,搁在任何一对老板和手下身上,这都是个实打实的送命题。
即便是琴酒,突如其来被纲吉问了这么一句,也愣住了。
半晌后,琴酒才缓缓回答。
“你,不就是彭格列?”
电话那边,纲吉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笑了。
他的声音很愉快:“那就要遵循彭格列的规则——我会慢慢教你的。”
语罢,他挂断了电话。
剩下琴酒一个人在那边看着“通话结束”几个通红的大字,思考人生。
他到底是为啥打这通电话来着?
话说一年前他似乎还是泽田纲吉的“家庭教师”来着吧?
泽田纲吉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他要开始教我?一个二十岁的小屁孩?教我?
教我什么??
琴酒站在屋顶上吹了一会儿冷风。一根烟燃尽,他将手伸入风衣内兜,刚想再点燃那一根烟时,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纲吉的话语。
他的手一顿。
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再点燃一根,而是将手中的烟蒂扔在了地上,泄愤一般狠狠地用皮鞋跟将其碾碎。
“基安蒂,科恩,撤退。”
对着內通说完这么一句话,琴酒将一旁的狙击枪重新拆成零件塞回了箱子里。
提起颇为沉重的手提箱,琴酒下了楼。
约莫十几分钟后,他坐上了保时捷356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