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阳沉声道,“可若你不战,事情马上就会被公布,若是你应下此战……拖下去,总还有转机……”
“什么转机?”林若萱随口一问,把手里的茶杯翻来覆去的捏着玩。
“仙主说,可不追究妙元界其他人的罪责。”
“吧嗒”一声,茶杯落在了桌案上,杯底在桌面上上下浮动,哗啦啦了好几声,才颤抖着停了下来。
林若萱挑眉道:“当真?”
她虽将璇霄宗的人放走了,但他们一辈子都要夹着尾巴过日子,就连她师父师伯都被她藏起来了,还有尘曌……
不过他们并没有明着帮贺兰绪,帮贺兰绪的人只有她。
想到这里,不等李高阳再说,林若萱一口应下,“那成。”
她正要又拿起手中的白玉杯,喝口水润润嗓,刚拿起又落了下去。
“怎么了?”李高阳问。
林若萱却只是愣愣地抬头望着天空,眸中有一丝惊讶,又有一丝疑惑。
此刻她还不明白,天地此间的变化,代表着什么。
同样,此刻各势力的仙尊也有察觉,抬头望天。
神梦陵深处的云梦中一场雷劫过后,众弟子拜服。
“恭迎梦鱼仙尊!”
……
水云间。
阁楼中,男子的身形在虚实之间变换,一朵淡金色的兰花漂浮在他面前,最后缓缓靠近,没入了他的心脏。
不过这次并非是兰花包裹着他,而是他包裹着此花。
贺兰绪缓缓睁开了眸,三十年,他才勉强塑成肉身,目前来看,实力却尚未恢复,他身上散发着仙尊的气息,却无仙尊之实。
只花了三十余年,虽然快,但核心却未恢复。
他沉思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脉,忽然又瞥见床榻旁的竹简,这些都是鹤霜子放在这儿的,皆是有关他闭关这些年的外面发生的事。
若是等他出关再去寻,那还不知要寻多久。
鹤霜子从外面溜达回来时,正见贺兰绪只披了件外袍,腰间的细绳也不系,就那么散乱着银发,袒着胸口半躺在竹榻上,拿着一本竹简在瞧。
鹤霜子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凝聚肉身了?”
顿了一下,他又细细道:“不对……不对……你只是凝聚了外形,没有内里,你接的了我一招不?”
贺兰绪将手中竹简一丢,从竹榻上坐了起来,道:“你想打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