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淮不敢回话。
“我原以?为,母皇会?直接赐死太女,”叶昕继续道,“结果?……结果?只是废黜和幽禁。母皇到?底还是心软了。”
“可是殿下,太女已经被废了,”杨依淮不解,“古往今来,臣从没听?说?过被废的?太女能够东山再起的?。”
而且幽禁这种刑罚,对普通百姓自然不算什么,可对于皇室贵女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昔日前呼后拥万人敬仰的?荣光不再,锦衣玉食穷奢极侈的?日子也消失不见。
只剩下毫无尊严的?漫长寿命。
也正是如?此,被幽禁的?皇室中人往往容易因为接受不了如?此之大的?心理落差而早早的?郁郁而终。
叶昕对此不置可否。
可她难道要等叶依澜慢慢的?郁郁而终吗?
——不。她等不了,也不能等。
一旦严琮回京,卖官给王家子弟的?宁承玉宁诗母女就要锒铛入狱;
一旦叶晚鹰开始搜捕与太女一同造反的?同伙,却?发现一无所获,刑部尚书李良也要被捕;
身为幕后主?使的?她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只有叶依澜这个“造反主?谋”死了,人死一场空,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届时翻案又如?何?,死都?死了!
难不成把人从地底挖出来摆在朝堂上当皇帝吗?
“她活一天,我就不能安睡一天。”叶昕语气慵懒,慢吞吞拉长了的?尾音极为散漫,仿似无心之人开一个无心的?玩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死人总是比活人更能给我安全感。”
杨依淮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理,毕竟太女还活着就会有变数,“可是圣上也没赐死太女,”她面露为难之色,“难道我们要亲自动手?可这风险太大了!”
杨依淮连忙劝叶昕,“殿下,既然圣上那么重?视太女,您千万不能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动手啊!”
如?今叶晚鹰到?底还没动真格。
造反一事?,尚有李良在查;买官一事?,尚有严琮在查。若是叶依澜在叶晚鹰眼皮底下忽然没了,叶晚鹰绝对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捉人!
“这是自然。”叶昕慢吞吞起身,给了杨依淮一个眼神,杨依淮心领神会?,连忙替她取来挂在檐廊下的金丝笼子。
叶昕亲自把手上的鹦鹉放了进去,意有所指地开口,“如?今太女被幽禁,我当然不能动手。谁都知道我和太女不对付,一旦她死了,我的?嫌疑最大。”
叶昕指尖轻轻一拨,鸟笼子咔哒一声?落了锁,“所以?,要换别?人对太女动手。”
杨依淮问道:“谁?”
叶昕无声?地扬了扬唇,连笼子带鸟儿交到?杨依淮手上,“去,把这鹦鹉送给我的?二姐。就说?多日不见,我心中挂念,特意调教了一只会?唱歌会?说?话的?鸟儿予她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