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踏出监狱门的最后一步,商见礼喊住她。
&esp;&esp;季时云微微侧身,神色淡淡:“不知道商先生,还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esp;&esp;商见礼抬起的面容苍白脆弱,他张开了嘴,却吐不出一个字句。
&esp;&esp;他想问什么?他想商量什么?
&esp;&esp;最后他说:“不好意思,没别的事情了。”
&esp;&esp;“你父母那边,因为你的缘故会酌情减刑。”季时云颔首,离开监狱前,她开口:“说起来你们帝国,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垃圾。”
&esp;&esp;她们做好了要打一场硬战、持久战的准备,谁曾想过程居然如此轻松。
&esp;&esp;帝国的高官世家,像一只纸糊老虎。
&esp;&esp;表面张牙舞爪,实际上风一吹就倒了。
&esp;&esp;一群烂人凑到一起,若某人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的话,矛头自然而然就会对准某人。
&esp;&esp;如果有一个共同的要害,他们会不堪一击地分崩离析。
&esp;&esp;秘书见到季时云,连忙迎了上来,“季总,我们接下来回酒店吗?”
&esp;&esp;“嗯。”
&esp;&esp;“话说回来,我以为你会对商见礼赶尽杀绝。”
&esp;&esp;“赶尽杀绝?”季时云面带不屑,“他已经把自己逼到陌路了。现在活着的每一天,于他而言都是凌迟。”
&esp;&esp;赶尽杀绝?那不叫赶尽杀绝,那叫给他一个痛快。
&esp;&esp;可季时云不想给商见礼痛快。
&esp;&esp;她要商见礼的伤口永远愈合不了。
&esp;&esp;要他的余生,永远活在愧疚和悔恨中。
&esp;&esp;秘书恍然。
&esp;&esp;季时云甩了下手,问:“监狱长呢?怎么没看到他?”
&esp;&esp;“这个。”秘书无语了半晌,解释说:“说是前两天抓进来的人不老实,在监狱里吵架。”
&esp;&esp;“去看看。”季时云慢悠悠地调转了脚步,“有点好奇,他们跌入云端会是怎么样的。”
&esp;&esp;事到如今,见一面,恐吓一下。
&esp;&esp;“商呈!你个混账!!”刚到门口,女人的叫声尖锐刺骨。
&esp;&esp;商呈穿着囚服,端坐木椅上,捧着本书细细阅读。
&esp;&esp;他像没受到自己太太一丝一毫的影响。
&esp;&esp;反倒监狱长叹了口气,“赵女士,您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选择给你单独关押到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esp;&esp;赵雅的头发散乱,她抓着栏杆,瞪大的眼眶血丝满布,“我哪有罪,我根本没罪,凭什么要抓我!”
&esp;&esp;富家太太,哪儿受过这样的苦。
&esp;&esp;监狱长藏好自己的不屑,开口准备劝说赵雅时,季时云上前一步。
&esp;&esp;她双手插兜,弯腰与赵雅视线齐平。
&esp;&esp;见赵雅仪容散乱,季时云弯眉浅笑,“原来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