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开门。想礼貌一回都不成。”对方说道。
“先不说这个了。”季聆问她,“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嘛……”对方眼珠子转了转,“昨天走的。”
“你这不说了白说。”季聆狐疑地看着她,“我睡着后你走掉的?”
“啊对对对。”对方点头。
季聆没说什么,默默地进去了卫生间。
将门关上,季聆后背靠在上面,看着卫生间的墙壁起了疑心。
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哦不,鬼吗?
可是脸一模一样就算了,就连身高声音都一样,除了偶尔说话方式和行为习惯好像有点出入以外……
季聆此刻真的纳闷了。
她在卫生间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出去,只见对方嘴里哼着歌,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不生气了?”季聆问她。
对方回过头看她,“我生什么气?”
季聆若有所思,“昨天我骗你的事情。”
“嗐呀,我原谅你了。”对方闲适地靠在床上。
季聆将她从头打量到尾,又看向窗边昨天林倾玖坐过的位置。
今天的林倾玖和昨天的林倾玖的区别就在于,前者爱哼歌,后者爱生气,前者喜欢坐她的床,后者喜欢坐在窗边。
第二条可能没有什么对比的意义,但是第一条的话,她回忆之前跟林倾玖相处的短暂时光,对方好像并不爱哼歌。
可是光是这一个小的点又不能做出很绝对的判断,季聆脑子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在凳子上坐下,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倒了水端着喝给自己冷静冷静。
她视线看着墙壁,唇边抿着水,眸光微微出神。
“你在想什么事情呢?”半躺在床上的林倾玖问她。
季聆放下杯子,将视线挪过去,看了对方一会儿后,她又敛回了视线,手指扣住面前的纸杯,半低垂的眼皮看着里面还剩下的半杯水。
水面微微泛着涟漪,倒映出她部分的五官,她看了一阵后,掀起眼皮,余光默默地朝床上的人分过去了一点。
只能冒着风险试试这个方法了。
她扣在纸杯上的手指紧了紧,在内心给自己做了整整三分钟的心理建设后,这才鼓起勇气,端起杯子迅速朝对方泼过去。
几乎是下一秒,对方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季聆连忙拿面巾纸给她,“我刚才本来是打算将喝不完的水泼到卫生间里去的,方向反了。”
对方气笑了,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那么远,你打算就坐在刚才的位置这么泼过去?”
季聆抿了下唇,“我以为我能泼到这么远的。”
脑海内仍旧没响起林倾玖对她好感度下降的提示音,很奇怪,这样都不生气吗?
可看对方脸上的神情,明显写着不爽。
“不对。”季聆立马后退,惊恐之中后腰撞在了桌角,传来尖锐的疼痛感,她瞳孔瞪了瞪,“你不是林倾玖,你到底是谁!”
床上的女人听闻这话,顿了顿,再次抬起视线时,脸上的微笑没有了,她将擦过衣服的面巾纸随手扔在了旁边,起身朝季聆走近,“我不是林倾玖,那我是谁?你说,那我能是谁?”
季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额角突突直跳。
对方又朝她走近了几步,“你连我都不认得了?真是令我感到伤心。”
“你说啊,我不是林倾玖那我能是谁?”女人语气咄咄逼人,眸中一改先前的柔和,压深了些许。
如果不是女人下一秒故意跌落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季聆倒是真的要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了。
“你竟然,连我都不相信了。”女人耸了耸鼻子,手里攥着一张洁白的面巾纸,时不时擦一下眼底。
林倾玖只会想掐死她,而不会这样。
季聆这下可以肯定眼前这人不是林倾玖了。
这事奇怪的很,至少在她的认知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会长得跟林倾玖一模一样,所以决定先陪对方演下去。
她蹲在对方面前,“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
女人一下子倒在她的怀里。
季聆浑身一僵,脊背挺起来了一些。
鼻尖同时嗅到热烈的花香,这个味道跟林倾玖身上偏淡的味道不一样。
其实那天在等公交时,对方柔若无骨倚靠着她时,她就闻到过,只是当时并没有往这方面联想。
她隐隐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