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桃对罗西南迪的办公室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时候,咒术高专,五条悟正在承受来自同行的嘲笑。
同行,指经验丰富的教师两名。
“这么点事竟然能折腾这么久。”杀手大人发话了,“先杀了再说不好吗?我不相信世界上少了几个人就转不动。”
“在哪里有一线工作者偏偏缺失话语权的道理呢?”松阳含笑,“真选组要是也能有你这么能忍,在我回来之前,可能已经灭国了吧?”
说是承受也并不准确,毕竟五条悟不是那种骂不还口的全自动圣父角色。
但,该说是他们太一针见血了吗?总之五条悟确实没像以前的自己一样,认为别人的意见没有任何听取的必要。
“事实是,如果真的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阿桃她不会千里迢迢把我们带过来的。”
栗色长发的男子,淡淡说出实情。
松阳就算对她这道时空之门了解不深,也能凭借简单的逻辑得出一个结论:一切能力都有代价,得到越多,付出就越多。
要想把人留在这个世界里,一口气就是这么多天,松阳自己调动的能量都不少,况且是她?
恐怕不是一丁点力量就足够的。
虽然她足够强大,也未必会真的造成什么影响,但这并不妨碍作为老师的心疼自己的学生啊。
黑色礼帽的小婴儿哼笑:“这一点,我们倒是比较合得来。”
他没当过高杉桃真正意义上的老师,但那家伙是怎么从零到一百掌握一种全新火焰的,全程里包恩都看在眼里。
作为一名老师,即便不是自己的学生,一个勤奋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不怕吃苦的家伙,又怎么能不欣赏呢?
他这样的态度,也让很以高杉桃为傲的松阳十分有同感。
两人交换一些她的信息,互通有无,竟然也很聊得来。
他们俩关系一好,五条悟就倒霉了。
因为面对的嘲笑一下就变成了两倍。
这个说他瞻前顾后,那个说他不知变通。
有时还会变成三倍,因为杰会像今天一样,摆脱了家人们的通缉,跑来咒高偷懒。
“拜托——我也只活了28岁好不好?”他还是生平头一次这样给自己开脱,“也不能跟你们这种级别的妖怪比社会阅历吧?”
夏油斜睨他,意思是“那我呢”?
五条装没看见。
心想,你好到哪去啦?
要说实力,在时空之门微妙的调和机制下,他和这两人说不定能打个大差不差;
但要说见识,那确实,28年怎么也不能跟几百上千万年的人比。
他要是一直嘴硬,那这两名老师,也都不是什么好脾气——具体可见亲传弟子的惨烈事迹。
但五条悟自己承认了,态度一软,他们俩便也跟着转变,设身处地替他考虑起来。
“……不过,你这里的情况也确实很难操作。”里包恩敲敲桌面,“你们这里的力量体系——咒力诞生的根源,有且仅有普通人类的负面情绪。”
需要去解决这份威胁的却是咒术师群体。
权责错位,能不闹出矛盾吗?
“在这之前有人尝试过类似的行为吗?”他问。
五条悟摇头:“哪有啊?那群老头也不算很弱,只是跟我和杰比起来很弱而已。”
特级和一级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未来开发自己能力的潜力更是天差地别。
但一级咒术师在咒术界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一点,五条悟再怎么眼高于顶也不会否认。
聚集了足够多的一级,那群老头至少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里包恩有些遗憾:“这样?但凡尝试刺杀其中一个呢,这种行为也没有过吗?”
在他这个杀手出身、黑手党专职教师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松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沓作业开始批改,闻言笑道:“里包恩君,不是他们不懂反抗,是你太乐观了。”
这位杀手先生一听就是行动派,而且估计鲜有败绩。
后续计划在他心中可能有个模糊框架,但不会等到一切都缜密无比才开始动手,反而习惯顺其自然、随机应变。
但在松阳,他更倾向于认可五条悟一开始的理念——教育改变世界。
“因为我自己以前也是这样想的。”轻松批改完寥寥几名学生的作业,他放下笔,端庄微笑,“我认为应当从人的内部开始进行改造,潜移默化地将自己的想法推广到整个社会中去——当然,我失败了。”
他抬手制止了想立刻说点什么的五条悟:“我不是说你也一定会失败,相反,我认为你说不定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