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件事生在一个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后巷!除了他和章玄华,绝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在场!这个木欣荣……他……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和章玄华……难道……
巨大的震惊、被当众扒开血淋淋伤疤的剧痛、以及一种更深层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难以言喻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宁修衍的喉咙。
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灰蓝色的丝下,那张精心修饰的脸扭曲变形,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仿佛想逃离木欣荣那洞悉一切、冰冷刺骨的目光,逃离那如同实质般再次将他包围的“脏水池”的恶臭。
就在这时,朝幽叶动了。
他依旧没有看宁修衍一眼,仿佛对方已经是一具腐烂臭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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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微微侧身,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将木欣荣更严密地、完全地护在了自己身后。
然后,他才抬起那双蕴含着风暴与绝对零度寒冰的紫眸,目光如同实质的、带着千钧重压的冰锥,终于再次落在了宁修衍那惨白如鬼的脸上。
“宁修衍。”朝幽叶的声音比木欣荣的更加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从极寒深渊中凿出的冰凌,带着金属碰撞般的质感和冻结灵魂的威压。
“你似乎忘了章玄华的警告,也忘了自己该待在哪个泥潭里。”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那双紫眸深处,仿佛有来自地狱的业火在冰冷的燃烧。
“离我的人远点。”声音低沉,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如同天威般的绝对力量和……毁灭性的警告!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
朝幽叶没有说完,只是那目光如同刮骨钢刀般扫过宁修衍剧烈颤抖的身体,扫过他因极度恐惧而失焦的眼睛。
那未尽的言语,比任何具体的威胁都更恐怖万倍,那是来自朝氏掌舵人、一个掌控着庞大力量冰山一角的存在的、无声的死亡宣告。
宁修衍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被冻僵,朝幽叶那如同看死物的目光,木欣荣那洞悉一切、带着厌烦和嘲弄的眼神。
还有“章玄华的警告”这几个字如同重锤……多重叠加的恐怖压力如同三座冰山,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他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所有伪装,赤身裸体地扔在冰天雪地的闹市之中,所有的肮脏、不堪、虚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噗通!”
宁修衍再也承受不住这灵魂层面的碾压,双腿一软,竟然直接狼狈地跌坐在地。
昂贵的西装裤瞬间沾满了地上的灰尘和水渍。他脸色惨白,眼神涣散,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
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巨大的恐惧彻底击溃了他,他甚至感觉裤裆处传来一阵湿热——极致的恐惧让他失禁了。
木欣荣看着跌坐在地、丑态百出的宁修衍,眼中那层冰冷的薄冰瞬间褪去,又恢复了清澈明亮的模样。
他甚至还带着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往朝幽叶身后又缩了缩,小声嘟囔:“他好臭哦,比脏水池还臭,还吓尿了……真恶心。”
朝幽叶垂眸,看着瞬间变回“小太阳”模式、还带着点小委屈的恋人,眼中的冰寒杀意如同遇到烈阳般消散,只剩下满溢的温柔和心疼。
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木欣荣柔软的顶,声音低沉而宠溺:“嗯,又脏又臭。污染空气。”
他牵紧木欣荣的手,十指紧扣,仿佛要隔绝掉这世上所有的不洁。“我们走,去吃糖醋小排,别坏了心情。”
“嗯!”木欣荣立刻把地上那滩“脏东西”抛到了九霄云外,笑容重新灿烂起来,用力回握朝幽叶的手,两人看也没看地上瘫软的宁修衍一眼,并肩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金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将相携的背影拉得很长,温暖而和谐,仿佛刚才那场充满恶意的闹剧从未生。
只有跌坐在冰冷地面、浑身沾满污秽、散着失禁恶臭的宁修衍,在朝幽叶和木欣荣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才如同离水的鱼般猛地抽搐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巨大的恐惧和羞耻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软得如同面条。
路过的学生投来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无数把盐,狠狠洒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光华的水,深不见底,冷彻骨髓。
而他宁修衍,在这秋日的棋局里,连做一枚合格的棋子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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