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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esp;&esp;她一层层突破了大气，来到了浩渺深邃的宇宙。毁灭日被她困在臂弯，不得动弹。而它也没有动弹。

&esp;&esp;耳畔很……安静。

&esp;&esp;克莱尔察觉到不对，她困惑地松开了手，毁灭日就这样轻轻飘浮在太空环境中。

&esp;&esp;下一瞬，在看清毁灭日的面孔后，克莱尔全身上下都僵硬了。

&esp;&esp;她觉得自己血液停止了流淌，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指尖弥漫到心脏，再冻结成冰块。情感、思绪……所有的一切都迟钝得不可思议，只剩下恐惧与痛苦吞没了她的全部感知。

&esp;&esp;她甚至无法感知到她自己，只有绝望。

&esp;&esp;这不是毁灭日。

&esp;&esp;这是露易丝。

&esp;&esp;她听不见她了，她听不见她的心跳了！她听不见——

&esp;&esp;砰——！！

&esp;&esp;克莱尔猛地睁开眼睛，原本清澈湛蓝的眼睛被夜色晕染成深沉的色彩，瞳孔仍然是还没有聚焦的涣散状态。而那张小小的青涩的脸上，神情兼顾恍惚与悲恸。

&esp;&esp;……

&esp;&esp;她听见了。

&esp;&esp;噩梦的最后一秒。

&esp;&esp;她听见了大都会爆炸的声音。

&esp;&esp;月光

&esp;&esp;堪萨斯的月光很明亮，圆圆的亮了半边，清淡的光辉如水般温柔地流淌，给成片的玉米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esp;&esp;窗帘隔绝了月光，隔绝了温柔的夜风与摇晃的田野。房间内，女孩蜷曲成一团坐在皱巴巴的床上，将脑袋藏进膝盖，又用双手填埋。

&esp;&esp;她看似胆小地躲避了起来，但她在非常认真地倾听。

&esp;&esp;咚咚，咚咚。

&esp;&esp;她听着隔壁房间的心跳，踩着规律稳定的节拍，一下又一下跳跃在露易丝的胸腔。

&esp;&esp;她告诉自己，就只是梦而已，露易丝还好好活着。不要害怕。不要担忧。不要多想。不要……

&esp;&esp;可是——

&esp;&esp;克莱尔盖在脑袋上的十指不自觉深入黑发，纠结地绕紧。迷茫堆积在她的眼睛里，宛如难以驱散的厚重阴霾。

&esp;&esp;可是，为什么她会认为噩梦里毁灭日变成露易丝，是因为她不慎中了小丑的诡计吸入稻草人的恐惧毒气，产生幻觉将露易丝当成毁灭日，才会将她推进了太空……杀死了她。

&esp;&esp;可恶的小丑还做了手术，用露易丝的心跳连接了掩埋在大都会的炸弹。所以在她心跳停止的那一瞬间，炸弹被引爆，大都会也随之毁灭……是她亲手让这一切无法挽回的。

&esp;&esp;但是为什么？

&esp;&esp;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有梦到过什么吗？

&esp;&esp;克莱尔陷入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