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潘以凝曾经走过的路途,晋楚来到了那间矗立着铁笼的出租屋。
妻子从曾经合作过的建材商那里打造了金属围栏,自己改造拼接,组成了一方囚笼,将宛如怪物的丈夫藏在七里巷的出租屋内;
时间一天一天走着,苦熬了五个月的女人惊喜地发现,丈夫的神智开始清醒,身上的脓包与毛发也渐渐褪去;
晋楚意识到,许为次不仅与月桂之心产生了共鸣,胸针上的火石也与其契合。
许为次发生异化的时间不在周年之后,第一条火石项链的能量被月桂之心压制,导致许为次和潘以凝都没有受到影响。
许为次之所以还是异化了,是因为那枚生日胸针。
两颗火石,让异化的进程加速。
但由于月桂之心的存在,和许为次体质的特殊,经过几个月地抗争,许为次在三月左右逐渐恢复了正常。
妻子欢天喜地,准备将丈夫接回家中,而弟弟送的斜挎包上,闪烁着熠熠红光的宝石却开启了第二轮苦难;
本来有所好转的丈夫再次感染,状态甚至更为癫狂,而本来坚韧的女人也被异化的能量引诱,变得患得患失、愁苦绝望;
某日,在看着笼内毫无人形的丈夫时,女人恍惚间下定了一个决心;
晋楚摸上那圆滑光亮的栏杆,曾有人千百遍地在此祈祷。
妻子将医院开给她的安眠药捣成粉末,掺进了丈夫的饭菜里;
看着昏睡的怪物,妻子费尽全部气力,用私家车将丈夫带到了他曾经向她求婚的河岸边;
再次跟随金色粉尘赶路的晋楚看见,妻子到了河岸边后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靠在可怖的怪物身边发呆;
手上的小刀已经染上了体温,小推车上的怪物有了苏醒的迹象;
那是让人安眠的剂量,对怪物来说,太少了。
丈夫将眼前的一切撕碎,河面上血迹如缎带,利爪间勾着的血肉被浪涛冲刷,蓦然远去;
往昔巧笑倩兮的面庞被河水淹没,跪地的怪物在长久的迷惘中,突然掩面痛苦,那声音如锯木般难听;
呕哑嘲哳变为呜咽难鸣,毛发褪去后的男人捶胸顿地。
清醒的时机,反倒让人崩溃。
重构的画面与眼前的景色交叠,晋楚看见昏暗的河岸边,一抹血迹格外刺眼。
匆忙闪到血泊旁边,晋楚环视四周,深沉的河水中,那一直被屏蔽的存在突然变得明晰。
“……”
将两道身影从湍急的河水中捞出,晋楚在脚下凝结出一片冰晶,供人驻足。
潘幼柏紧紧攥着许为次衣角的手指,晋楚用力才将其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