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贝尔没有在意检查员地上下扫视,在通行灯变成绿色后便径直离开。
本来客人就不多,加上希贝尔来得早,候机厅里没几个人。
与想象中圆润朴素的飞行机器不同的是,停机坪上的飞行器机械感很强,说是飞行装备,更像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战争武器。
隔着光幕和玻璃,都能感受到那份野性和力量感。
身上还没好全的伤口刺痛发痒,与周围西装革履的人相必,衣衫褴褛的希贝尔格外扎眼。
希贝尔却微笑着扫视周围。
玻璃将内外世界隔成两块,仿佛也将过去的一切留在了身后。
而舒适的座椅,宽大的落地窗,充足的阳光,干净整洁的地面错落在眼前。
缣缃
希贝尔从梦境中醒来。
繁复花纹雕琢出来的吊顶映入眼帘,酸涩的双眼使劲眨了一下,重新闭上,侧身埋进暄软的床铺里。
“这里这里。”
“啊,你扔得太远了。”
“接球丽丽。”
窗外的热闹劲顺着缝隙钻进希贝尔耳中,嬉笑打闹的童音交叠在一起,着实很吵,但希贝尔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真是精力充沛,”希贝尔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堆在被子边缘的金块因希贝尔起身而滑落,那声音在希贝尔听起来有厚重又清脆,厚重是因为份量实在,清脆是因为听见就让人心情愉悦。
金块是真金,因为塞恩的通用货币除了账户上的一串数字,现金是采用具备实际价值的金银铜制作的。
“金”在这个时代依旧是贵价金属。
说实话,希贝尔很喜欢在睡前整理好床铺后,将金块整齐地垒在周身,虽然这样会导致被子无法自由移动。
有人不喜欢这种束缚感,但希贝尔喜欢,喜欢全身被包裹住,金钱的重量时刻体现,满足、爽快。
希贝尔跳下床铺,光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将金块收起,一块一块放进屋角的保险柜里。
重复的起床仪式,但希贝尔乐此不疲。
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个人id显示绿色满格,埃斯伯森送的花里胡哨、镶满宝石的那条在到手第二天就被希贝尔倒卖,有用新到手的钱的千分之一,买了一条款式老旧的手表式id。
戴在脖子上的东西,不论是id还是项链,希贝尔都不喜欢。
但是政府最初统一发放的id是项链款的,秉着能省则省的第一原则,个人喜好还是被希贝尔放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