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等待弗林特一时兴起地拯救,楚穗年更倾向将剧情掌控在自己手里,不论是给弗林特植入行为暗示,还是给自己植入特定思维。
“有时候不知道是一种仁慈,为什么要知道苦难将在什么时候降临,知道也什么都不会改变。”
“所以,好吗?”楚穗年注视着弗林特如今琥珀色的瞳孔,再一次如预期地得到对方的点头。
楚穗年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倒在软枕上。
“晚上因为身体不适而被推迟的‘抽取’,现在继续吧。”
弗林特于心不忍,但向来言听计从。
摇曳的光芒照亮昏暗的病房,楚穗年干瘦的身体因牵引力漂浮起来,像是拥抱星星的使徒。
又是三枚火石落在弗林特掌心,按现在的速度,再有一周,楚穗年的所有异能就将完成抽取。
“也不知道最后一个异能会是什么,”虽然嘴上是这么问的,但是看见过自己死前是何模样的楚穗年其实早就猜到了。
“连续四年地巩固加强,现在除了我自己,即使是月桂之心也无法动摇我脑袋里的‘思维枷锁’了。”
“只要等,”楚穗年的声音减弱,还没来得及说完便陷入了半昏迷。
弗林特站在床边,注视着那张皮包骨头的脸庞,安静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塑,“滴答滴答”的伴奏回荡在病房。
指尖拂开楚穗年额角的碎发,轻柔至极,一触即离。
“只要等一切尘埃落定。”
兰苕
小区大门正对马路,街边水果店的老板正在叫卖。
地上晕染上一滩阴影,初看时拳头大小,随后急速扩大,伴随着一声巨响,重物砸碎了斜靠在栏杆上的玻璃。
“嘭!!”
玻璃碎片四散溅开,人群骚动:
“什么东西”“是人吗”“从天上掉下来的”“没事吧”“看看是啥”。
在折射的光雰后,人们看见齐全的服饰铺在地上,正中隆起一个鼓包。
前面晃眼打量的小贩揉了揉眼睛,他明明看见个男人从天而降,如今地上只剩衣服和一团明显过小,被包裹在衣料之下缓慢蠕动的东西。
棕黄色的小脑袋突兀地钻出来,两只小耳朵一立一伏,迷茫的圆眼睛一眨不眨。
“小狗啊。”
“刚动静那么大,我还以为是个大物件。”
“是从上面摔下来了么,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