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被什么困住了,但是我愿意为你撬开一条缝,”许银杏装作接花又撒花,让那片片不知名的小花落在晋楚头顶。
“你能杀坏人,却不能接受好人的死,我只期待你能够狠点心,革命无不有流血牺牲,战争亦建立在尸山之上,愿意为家国而死的不止你一个,将所有揽在身上是狂妄,口口声声说着神救不了所有人,却企图行神的责任吗?”
晋楚双眸定在一处,只觉得脑海里的疼痛都在这番话语中减弱。
往日不修边幅、插科打诨的女人一本正经起来,声声都似鸣钟。
“人人都说你聪慧果决,在我看来你简直迂腐犹豫得像个老头子。”
“我特意来找你,你以为是为了什么?”许银杏指尖虚空在晋楚的眉间点点,“你知道你要做什么,你知道塞恩会做什么,你知道y国计划什么,你知道我们做好了准备,但是你选择了什么?”
许银杏义愤填膺地挥舞四肢,“你选择在这午睡!!”
“你一向珍惜时间,一时一刻都不肯耽搁,因为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所以选择当个缩头乌龟嘛!你以为逃避就能解决我们的问题嘛!”
晋楚被训得不由低头,双腿不知何时并拢端坐,一声都不敢吭。
“你真是个典型的逃避人格,看起来能说会道理智思辨的,一旦涉及到感情相关就装聋作哑、故作不知,打哈哈地蒙混过关,能搁置就搁置!”
“我知道了,”晋楚一向强势,这会儿声音细弱蚊蝇,希望对方能消消气。
“你知道个屁,”许银杏登时大怒,直接扑在晋楚面前,“你有个很大的计划吧?那就不要犹豫地去做!”
“不要说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方向是否正确,是不是应该这么走下去。”
“往哪走,都是往前!”
“你怎么哭了?”许银杏刚慷慨激昂地发表完看法,低头就看见晋楚眼角滑下一道水光,“别啊别啊,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不说你了好不好。”
“哭?”晋楚迷茫地摸上脸颊,指尖濡湿。
下一刻又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你这一哭一笑的我更害怕了,”许银杏瑟缩着肩膀,尽量把自己团成一团。
“我知道了。”
“什么?”许银杏抬眼。
晋楚站起身,平静和缓地看着许银杏,“我说,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
两人相视一笑,许银杏背手飘在半空,“那就从梦中醒来吧。”
渐进的脚步声,没偏移几分的骄阳,半坡平躺的人睁开眼睛,从草坪上坐起。
清风袭来,仿佛被人从后背推了一把,晋楚依惯性向前走了几步,也没回头,便直接从山坡跃下,奔跑了起来。
许银杏与澄黄融为一体,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森林中,才喃喃道:“是的,你要去做。”
“即使第一步是杀死同伴。”
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