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张怀瑾不解,“那你为什么还要如此拼命地救我?”
“救人需要什么理由,”晋楚靠上裴邵临走前铺好的枕头里,“倒不如说我不明白,一个压榨迫害双黑的国家,你为什么那么忠诚。”
“之前我并不确定你知不知道,照你前面所说,我今天开口就意味着自爆,暴露卧底身份你还觉得我对那边很忠诚吗?”
“觉得,”晋楚毫不犹豫,“因为你现在的行为也是上级授意的结果。”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很轻松,”张怀瑾身上氤氲出一股白雾,再次睁眼,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地改变,“看来都不用考虑如何出场的问题了。”
“也不知算不算初次见面,不过见到你很高兴,我是张怀瑾的上司,你可以叫我苏丹娜。”
掌握了张怀瑾身体掌控权的苏丹娜短暂地适应了一下,便进行了自我介绍。
“今日我也算应邀而来。”
苏丹娜环视四周,对风格迥异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应邀?”晋楚转动着食指上的素戒,不咸不淡地回应着,“应谁的邀?”
苏丹娜不介意晋楚装傻充愣,毕竟她会出现在这里,就证明这场谈判对鸽派的重要性。
“请相信我的诚意,”苏丹娜低下头颅。
晋楚看着眼前这位久居高位,却没有傲慢感的领导人,嘴唇翕张:
“让菜品坐上餐椅,真的好吗?”
丹秫
尽管针对晋楚的记忆,苏丹娜做过性格侧写,但实际面对时就会知道,故意呈现的内容不具备参考价值。
她虽然嘴上说着“应邀前来”,但骨子里和埃斯玻森一样,有自己的傲气。
低头是出于社交礼节,也可以说是出自对晋楚的理解。
一个独立、坚强、头脑灵活的女性,具备强烈的共情心理,善于观察他人、审时度势,同时因为儿时经历性格上存在缺陷,防御壁垒很高。
苏丹娜本来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亲眼见到晋楚本人。
——这是一位优秀的演员。
苏丹娜下了定论。
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甚至可以说她很熟悉这样的人。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在细枝末节上能够体会到晋楚与她表演的初衷不同,但在表演却是贯穿始终,可以肯定的事实。
就像学院时的那场偷听,从埃斯玻森出现在警戒范围内时,苏丹娜就察觉到了。
那让埃斯玻森印象深刻的内容,本就是苏丹娜为其量身定做的。
也像这次前来交涉,在明了对方“吃软不吃硬”的情况下,苏丹娜平和友善地放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