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的脑袋在刚才的冲击中磕碰到了地面,此刻虽然已经清醒,但额角上却鼓着一个大大的包。
她没力气再飞了,只得靠在墙角,依偎在荧的手臂上。
“你还好吗?”子木的目光担忧地望向同样靠坐在台阶一角的荧。
她放在腿上的拳头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冷得寒颤,还是别的什么。
“我这样子很明显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吧。”荧哆嗦是哆嗦,但却完全不影响她面上露出开朗的神情。
子木沉默下来,在她旁边的台阶坐下。
只有流浪者,依旧站在她对面,低头看着她。
“应付不过来就别上赶着,不论如何,性命都最重要。”他语气还是往日的调调,仿佛并没有被所处的环境影响到心情。
子木抬头瞥他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阻拦及时,他觉得对方肯定冲得比荧还要更前头。
流浪者瞪子木,偏头去不理他了。
荧本来是话题中心,现在反倒成了看戏的人。她扯出一个好笑的表情,来回瞅他俩。
半天加整夜的紧绷,她在此刻短暂地卸下心神,感到了一丝放松。
即便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天也已经碎了三分之一,都不需要抬头就能瞧见那道吞噬着一切的虚无的破口。
“我冲在前面……只是觉得即便很困难,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她脸上的笑缓缓收敛。
流浪者的脚步挪了一下,似乎是想转过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动弹。
子木看她。
“方才听你们讲了我哥哥的一些事……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像是在梦里。”荧抬头,后脑勺抵着墙面。
自从塔顶的尖刺开始积蓄能量以后,这些墙就没有那么冰冷了,此刻直接靠在上面也没有什么大碍。
“就像是一觉醒过来,你记得的还是昨天的平淡日常,但他却像是已经像是过完了波澜壮阔的二次人生。”她笑笑,这次终于带了些勉强的意味。
“旅行者……”派蒙的小手盖上她的拳头。
“……”子木收回视线,久久未能言语。
“你们俩知道的真的很多——隐瞒的功夫也是一流。”荧想到这里,失落的神色一变,左右打量两人。
一个眼神闪躲,一个干脆转过身去。
心虚的不要太明显。
“在来至冬的路上,我其实就一直在猜想——我在提瓦特的旅途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过于纠结二人的隐瞒,主要是现在的时间不允许,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去解决!
子木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像是在顾虑什么,垂下眸子。
“我看你在提瓦特过得倒是挺开心的。”流浪者从事实角度出发,冷不丁道。
荧没有否认,她哈哈一笑。
“当然!直到现在,我也觉得这是一段相当不错的经历,好的坏的,酸甜苦辣,我都很喜欢——不过,这仅仅是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
“而我在说的,却不是这段旅途之于我,而是对一些人……对提瓦特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