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不能不破,但又不能全破——最好是破一半,然后众人与我戴冠,让我来当这青天——”子木终于把脸从手上抬起,怪腔怪调地说出这句话。
嗯,听着有点像是某些歌剧的台词,就是这调调流浪者从未听闻过。
“……”他短暂地卡壳,“如果是这样的话,深渊教团十有八九是来给女皇搅局。”
“很有可能。”子木没有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点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关于命运的织机。”
“命运的织机?”流浪者的表情怪怪的。
“活的久的人,果然知道的事就是多。”子木故意打趣他,换来流浪者的一锤。
……这应当是阿白的招式才对,流浪者学得的也太快了些。
“也就知道这个名字。”他咋舌,“只是……”
“只是光听名字就很不对劲,是不是?”子木说出他没说出口的话。
流浪者无奈,点了点头。
天理的那套秩序,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对人类命运轨迹的既定规则,而这套规则又被刻在星空上。
命运的高天倒映出现如今的提瓦特的人们瞧见的星空,但很难说其本身就一定是真实的。
就像掷下的骰子,原本停在任何一面都有可能,但命运的高天却规定,它永远只会停在六点上。
而深渊教团已经制作完成的这套工具……它用命运二字做前缀,后面带的却不是带有毁灭意味的名词,而偏偏是可以重新塑造些什么的织机。
“他想要掌控天理的秩序,重新编织命运,改写坎瑞亚被颠覆的故事。”子木说着,语气变得复杂。
改写故事——这套关键词在流浪者耳朵里听着实在刺耳。
他半启唇齿,最终却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咽下。
“切。”最后只能不屑地冷哼,“既然要使用高天的命运,那就不能让天理的秩序完全毁坏,我算是知道你刚才说的那段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子木对他挤了挤眼睛。
流浪者半垂眼睫,再抬起来时,里面却有不一般的认真:“许是因为我个人的经验,我难以认同他的做法。”
“那么,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不过是再一次拯救世界……
“……你我怎么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究竟怎么看。”子木叹了口气。
这个她是谁,想必流浪者心中很清楚。
“你只搪塞这么一句,就想糊弄过去?”流浪者只是凝视他。
“……我被你的刨根问底伤到了。”子木抱怨。
“哼,你真有这么脆弱?”流浪者眉头挑起,面庞嚣张又灵动。
子木作受伤状。
流浪者无言,只能勉强倒杯茶,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