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听起来应该是后勤部的采购官口中得到的‘大人物’的某些关键特征来看,北区还是相当值得他冒险闯进去瞧瞧的。
不过……
流浪者的目光投向木窗外,街道上的伶仃的行人,对比那些几乎半小时过一茬的巡逻士兵,显得稀少又可怜。
他上次在至冬,还是两三年前。
那时虽然城外会驻守很多卫兵,但似乎远没有到连城内的街道都需要巡逻的地步。
“真麻烦。”他咋舌,将一袋分量明显超过酒水正常价格的摩拉丢在桌面上,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处酒馆。
寒风席卷着他大衣上的领毛,天空中隐约飘下些碎屑一般的东西。
流浪者下意识以为这是燃烧的灰烬,看清楚后才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之前在子木的精神海里看到的景色实在是过于有冲击力,导致他现在看到正常的雪下意识都觉得不正常。
这可是七八月的天气。
至冬却依旧能下起这般的鹅毛大雪。
流浪者拂去肩头的几朵雪花,身形消失在灰蒙蒙的街头。
……
壁炉中的火焰跳动着,即便是如此高挑阔气的大厅,里面也被热气填满,感受不到一丝北风的寒冽。
子木懒坐在铺着厚毛褥的座位上,随手推动国际象棋盘上的某个棋子,搭在覆盖着皮毛的扶手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
他的神色冷漠极了,壁炉的暖光照在他的瞳孔里都没能让他银色眸子沾上哪怕一星半点的暖意,与这温暖如春,四处都簇拥着皮毛挂毯的宅邸氛围格格不入。
棋盘上,对面的一枚棋子被一只带着漆黑手套的手指推动,整局棋顷刻便成为了无解死局。
子木不为所动,就仿佛得一塌糊涂的人并不是自己。
“你说的,一局棋的时间——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他的目光从对方手指上那昂贵的紫色宝石指戒上挪开,平静地落到对方脸上。
一副大抵是没有度数的窄边眼镜,挂着同样价值不菲的宝石银链,瞧不见对方眼底的神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几乎都不怎么睁眼,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子木其实不是很明白对方找上门来的理由,毕竟他此前与这位[富人]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了解。
不过他是位商人,商人做事,总是因为有利可图……
真稀奇,自己身上究竟是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位执行官挂念呢?
“您可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是一道不冷不淡的逐客令,还不足以令[富人]失去风度。
子木下意识联想起一些璃月文化里经常出现的温文尔雅笑面虎的形象,就与面前这位气质华贵的执行官相当贴合。
那假面一般的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