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砍我爹呢?”喻君酌问。
“太医说,那是施针所致。”周远洄抱着人没撒手,问道:“是这里吗?”
喻君酌曾朝他说过,自己被刺杀时是在距离皇宫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周远洄现在几乎可以确认,就是眼前这条巷子。他方才突兀地说起那日之事,便是因为觉察到喻君酌的情绪太紧绷了。
“是。”喻君酌没有否认。
“什么时候?”周远洄问。
喻君酌眸光落在远处,没有应声。
周远洄对他这沉默有些不满,捏着喻君酌的下巴强迫人看向自己,“本王问你,何时?”
五日后,腊月十二。
喻君酌迎着男人视线看去,依旧没有回答。上一世的事情于他而言便如天机一般,他不知道一旦和盘突出,会不会有无法预计的后果。
周远洄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并未继续追问。
“你为什么会走这条巷子?”周远洄换了个问题。
“那日雪太大了,走这条路回永兴侯府,能省近一半的路。”
“雪太大,为何要出门?为何不坐马车?”
“因为那日马车……”
永兴侯府的马车没来接他。
那日,是因为马车没来,他才会走这条路。
恰好下雪。
恰好没人来接他。
于是他就走了这条巷子。
喻君酌过去一直不愿去想的念头,这一刻再也拦不住了。
怎么就那么凑巧呢?
有没有可能并不是巧合?
过去他未曾深想,是因为上一世永兴侯府的马车不止一次“忘”了去接他,他早已习惯了。另一个原因大概是,他自己也不愿相信……那个可能。
“你怎么了?”周远洄问。
“没事。”喻君酌嘴里说着没事,面色却苍白得厉害,身体也因为突然而来的凉意,不受控制得开始发抖。
“喻君酌?”周远洄用披风把人裹得更紧了些。
但他无论怎么努力,怀中这人就跟暖不热似的。
“王爷,带我……带我离开这里。”喻君酌哑声道。
周远洄当即把人抱起来,大步离开那巷子,把人塞进了候在巷子尽头的马车里。
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雪。
喻君酌缩在周远洄怀里,忍不住挑开车帘朝外看。
男人并未阻止他,只是把人揣得更紧了些,试图挡住马车外灌进来的寒风。
此处离淮王府更近,所以周远洄直接让车夫回了王府。他把人抱进暖阁,又吩咐家仆去烧了热水。就在他开口准备让人去叫太医时,喻君酌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