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头:“如此甚好,本宫虽不渊博,也知道农业是国之根本,水利是农业的基础。你把图纸交给哀家,哀家让人把你要求的事办妥当。”
曾秀云叹口气,当着皇后的面打开自己隐秘的私库,里面有黄金锭四五百个,约有两千多两;珠宝饰一大盒子,估计有四五十件。自画像两幅,名人字画十来轴。
皇后喊了一声:“兰茂将军,你把贵妃这些东西先收起来,仔细保管。再让贵妃娘娘写个分单,到时候按分单把东西给她指定的人送过去。”
兰茂点头,对曾秀云行了个礼,双手接过她写好的分单文书。嘴里道:“是,谨遵皇后娘娘旨意,一定把事情办好。”
曾秀云感激地点头,指着分单交待:“兰将军,小金锭共五百零四个,平均分成三份,每份一百六十八个。我的父母、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每人一份。”
兰茂点头,表示记下了。曾贵妃又道:“饰中有一对黄金镶蓝宝石的镯子,非常珍贵,送给我母亲。那张对镜梳妆的自画像,也送给母亲。
有一对白玉的环佩,还有那些字画,送给我儿子。一套彩色珍珠的饰,也是珍品,送给儿媳妇。
另外一幅自画像,还有其他的饰,全送给我女儿。”
兰茂再次点头:“贵妃娘娘,属下都清楚了,您请上路吧。您一走,属下马上按您的意思把东西送去。”
忽然,皇后说了一句:“曾贵妃,就是监狱的犯人处决,临刑前都有断头酒、离世肉的待遇。你这样的对手可敬,你对国家的贡献比哀家大,哀家不想让你当饿死鬼。”
皇后说着,从袖袋中取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大块巧克力,一盒牛肉干,一个大苹果,一瓶可乐。这是皇后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她早知道曾秀云是穿越而来,这些东西让她回味一下前世的生活吧。然后,皇后掉头出了屋子,径直回坤宁宫了。
曾贵妃笑笑,皇后是个性格复杂的人,她有残忍的一面,也有善解人意的一面。要是自己没有相中梁王那个混账,就没必要与她为敌,各自过各自的日子,该多好啊。眼泪默默滑落,大口大口把这些东西一扫而空。
兰茂把白绫悬挂在大梁上,扶着曾贵妃上了一个小几。曾贵妃回头看了一眼她住了十几年的豪华牢笼,把头伸进白绫里,踢翻了小几,结束她在东陈的一生。
兰茂不敢大意,一直等曾贵妃彻底没了动静,才放心。兰茂叹口气,曾贵妃上个月,刚刚过了六十岁的生日。以她的能力,要是没进入皇家,到哪里都能过得富足。
他刚出屋,就见马明内总管等在门外,小声交待:“娘娘懿旨,珍宝饰之类的如数送去,黄金去安西袁氏柜坊换成等值银票再送。贵妃自画像销毁,名人字画和书籍之类的全都压下,交给娘娘。娘娘给了一万贯的本票,说是抵书画的钱,可以分给贵妃的孩子。”
兰茂一怔,没明白娘娘的意思。马明左右一看,小声为他解惑:“娘娘谨慎,怕节外生枝,书画之类的东西,怕有深意,或动了什么手脚借机传递消息。”
兰茂恍然大悟,心中更加佩服皇后娘娘,不,很快应该称呼她为太后娘娘了。
慎刑司的马季悄悄向皇后娘娘禀告,永平公主的母亲韦充仪有些异动。皇后娘娘皱眉,就让宠物灵儿找它的朋友打听,韦充仪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想报仇呗!韦充仪在宫中苦熬多年,只有一个女儿永平公主,平日视为掌上明珠一般。还指望着以后陛下没了,自己好去公主府上养老呢。没想到,白人送黑人,心中的痛苦愤慨可想而知了。
王皇后也不是一点没想到原委,只不过,永平公主自己作死,怨不得她。要皇后说真心话,她最厌恶达官显贵仗势欺人。永平这样恶毒狭隘的公主,死了正好。不然,将来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
永平公主因嫉妒,多次挑衅何龙女,在宫宴上公然侮辱人。人家都要回南海老家了,她还派人一路追杀何龙女。何龙女虽不是公主,可人家也是南海何氏族长夫妇的宝贝。何昭旭派人对永平公主下了毒手,事先太后并不知道,等知道也晚了。
韦充仪唯一的女儿惨死,她没了指望,早豁出去了,一定要刺杀太后,除掉八皇子。八皇子婚前就奉旨出阁,搬入江梓王府,韦氏就有些鞭长莫及。
八皇子婚后,也不去国子监读书了,在皇帝的指示下,进入尚书省跟着学习。八皇子日日上早朝,又与皇后关系不特别亲密,总也不来后宫,她没机会下手。
近来皇帝病重,几个皇子轮流侍疾,八皇子一进宫,韦充仪就去找机会。机会没找到,倒是无意间听到些秘密,关于皇后的身世,关于皇帝的打算。之后,韦充仪一直派人盯着皇后的一举一动,寻思着利用那些秘密,逼皇后去死。
韦充仪抱怨苍天无眼,皇后没死,皇帝却先走了。韦充仪计划把皇帝之死跟皇后联系起来,只要君死有疑,皇后一族就没有好下场,八皇子也别想当新皇。只要皇后一死,八皇子原来是嫡出皇子,本就是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又没有真本事,肯定没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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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听灵儿的话,惊出一身冷汗,真是咬人狗不叫。她只顾盯着几个王爷、云才人这些厉害人物,忽略了那些不大显眼的妃嫔。
韦充仪不过是后宫妇人,与国无功,也没什么忌讳。反正皇帝过世,总要部分后妃陪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兰茂把她吊死算了。此事也不拆穿,就说是自愿为先皇殡葬,给升到贵妃的位置,风光地葬入皇陵主墓。
东陈国十一月下旬的天气,是非常寒冷的。宫里各处挂满缟素,灵堂设在太极宫正殿。皇帝的金棺居中,两位陪葬妃嫔的棺材分列两边,比帝王金棺错后一尺。公主、媳妇们都席坐在灵堂两侧,哀哀哭泣。
宣王来坤宁宫拜见皇后,商量大事。皇后穿了玄色衣服,银钗挽,染过的头根部,白顽强地显现出来。未戴贵重饰,头上只簪了一朵绒线制的白花。她未上妆,面色苍白,眼睛红红的,显见是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