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看着附近的情况就知道了,普通人没办法看见咒灵,也就是说地上的残肢断臂都是——
人类。
苏格兰会不会误解他?
一系列的质疑砸在脑海,让本就迟滞的思绪愈发混乱。
可就在五月朝宫闭上眼,准备熟练迎接枪|口顶在额头上的触感时,却感到有人俯下了身。
随之而来的不是子|弹。
而是一枚腥涩的吻。
嘴唇被叼住,柔韧撬开齿关。
与此前的滋味都不同,从嘴里溢出的鲜血将吻化作腥味的纠葛,却细致地扫过口腔的每一寸,于是所有地方都填满那份咸涩,又零零散散掉落成痴缠。
直至交叠的唇瓣分开,五月朝宫再也忍不住睁开那对鎏金,便与一双湛蓝相撞。
仰躺在地上的男人抬起手臂,将扯开的银丝擦在青年染血的脸颊上,硬生生用旖旎暧昧冲散了对方身上的血腥气,这才开口,语调轻柔:
“好些了么?”
浑身是血又被追求对象抹了一脸口水的青年:“……”
“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前辈?”
无视了对方的小报复,已经完全清醒的人盯着男人的脸,想要从中找到或嫌弃或厌恶的端倪,却一无所获,只听对方答道:
“没有。”
只有一边的羽翼,对人类的微妙厌恶,不合群以及……孤寂感。
联想到曾经相处中的蛛丝马迹,诸伏景光暗叹一声,却只是用双臂揽住青年的腰,将距离轻轻拉近:
“没有,你很好。”
对方似乎并不满意:
“前辈,我很危险。”
“我知道。”
“……我不是人类。”
“我知道,你是魅魔。”
“不…如果我和那群家伙差不多,如果是和咒灵一样的东西——”
诸伏景光打断他:
“可咒灵看不到,而我能看到你。”
身上的人喃喃着:“还有受肉的可能…唔……?”
“五月,看着我。”
抬杠的话再次被唇间柔软打断在半截。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却像夹了能够催眠的魔力一般,让五月朝宫忍不住垂眸望去,却在下一刻睁大了眼睛——
“那些咒灵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为我做过的事,我也知道了。”
鎏金倒映之下,猫眼男人的表情却极为认真,仿若注视着最珍视之人: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也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我只是想说,如果你还是认为控制不住自己,那就由我来控制你。”
“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伤害到任何人,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睫毛下抖落的沉默将一颗心吹得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