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的小食堂里,包厢已经备好。杨厂长陪着刘副市长在主位坐下,其他几位副厂长也依次落座,叶振华自觉地走向了最末的位置。
他刚想坐下主位上的刘副市长却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振华,来来来,坐到我旁边来。”
叶振华连忙摆手推辞:“不了不了,刘副市长,我坐这儿就行不碍事。”
“这怎么行?”杨厂长见状,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一把拉住叶振华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刘副市长身边带,“老长让你坐,你就坐!振华,这可是老长看重你!”
叶振华无奈,只能半推半就地在刘副市长边上坐下。他刚坐稳,就感觉左边传来一阵淡淡的、熟悉的女人香味,他的左手边王芸香也跟着坐了下来。
叶振华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李叔,这可真不能怪我,这座位又不是我自己选的。”
就在他走神的工夫,突然感觉大腿上一只手搭了上来,叶振华的身体瞬间僵住,王芸香的手竟然从桌布底下悄悄伸了过来,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桌布很厚完美地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但那柔软的触感却像一道电流,瞬间窜遍了叶振华的全身,让他的小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起来。
刘副市长正和杨厂长谈笑风生,完全没注意到桌下的小动作。而王芸香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端庄得体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叶振华只觉得头皮麻,他悄悄挪了挪身体,想不动声色地避开那只手,可王芸香的手指却轻轻一勾,反而抓得更紧了。
叶振华看着王芸香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肯定是这段时间没去找她。芸香婶子心里不痛快就演了这么一出。
叶振华用只有他和王芸香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道:
“芸香姐,晚上我去找你。”
叶振华甚至还极快地、极隐晦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王芸香的胳膊。
王芸香似乎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回应自己。但仅仅一瞬间那讶异就变成了更深的笑意,眼底的挑衅和得意也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只见傻柱的徒弟马华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托盘走了进来。以前这种给领导端菜的活基本都是食堂的刘岚干的。
但自从叶振华暗中跟食堂主任打了招呼后,刘岚在食堂的日子就轻松多了,基本只干点记账、择菜之类的轻快活。而且刘岚跟了叶振华后,食堂那些剩菜剩饭她自然也就看不上了。
马华小心翼翼地把菜端到桌上,一阵阵川菜特有的麻辣鲜香瞬间弥漫开来,勾得人食欲大动。
“老长,您快尝尝,”杨厂长立刻热情地招呼道,“这可是我们食堂的大厨拿手川菜,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刘副市长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色泽红亮的回锅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这回锅肉炒得有水平,肉香、酱香、蒜香都出来了,味道很正宗,好久没吃到这么地道的川菜了。”
杨厂长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您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刘副市长放下筷子,然后看向门口刚要离开的马华,笑着问道:“小伙子,下一道菜是不是‘鱼香肉丝’?”
马华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是!是!领导您怎么知道?”
包厢里顿时一片惊叹。
“哎呀,老长神了!这都能猜到?”杨厂长第一个说道。
“不愧是市领导连我们食堂的菜谱都了如指掌!”
“刘副市长您太厉害了!”
众人纷纷拍着马屁,语气里满是敬佩。
刘副市长摆了摆手,哈哈一笑:“什么神不神的,川菜嘛,回锅肉之后,最经典的就是鱼香肉丝了。快让后厨赶紧上,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好嘞!”马华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包厢里的气氛因为这小小的插曲,似乎又热烈了几分。
但叶振华却没心思跟着众人附和着刘副市长,他只觉得大腿上那只手又动了。他瞥了一眼身边依旧端庄得体的王芸香,心中一动不再犹豫,借着低头夹菜的动作,伸出手在桌布的遮掩下,一把抓住了王芸香的手。
叶振华紧紧抓住了王芸香的手。紧接着他的拇指在她柔软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