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给本座趴下!”血鹫狞笑着,操控着那数条岩浆锁链,如同套索般,精准地缠绕向帝君兽的四肢和脖颈!锁链上符文闪烁,散出强烈的镇压与灼烧之力,要将它彻底锁死、拖垮!
帝君兽出痛苦与暴怒交织的咆哮,疯狂挣扎,岩浆锁链被它巨力绷得笔直,火星四溅,符文剧烈闪烁。但锁链的数量太多,符文的力量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它的血脉力量,加上头顶剑阵持续不断的压力,它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变得沉重、迟缓,身上又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就是现在!”血鹫眼中精光爆射,对着丹鼎阁的两位长老厉喝,“枯木长老!腐骨生花!”
“桀桀桀……”一直沉默观战、眼神浑浊贪婪的丹鼎阁长老枯木,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他枯瘦如鸡爪的双手猛地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手中各自托着一个拳头大小、不断蠕动鼓胀的惨绿色皮囊,皮囊表面布满了恶心的脓疱。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如同看到实验品落入陷阱的毒蛇。
“丹鼎阁的小玩意儿,请诸位品鉴!”枯木怪笑着,猛地将手中的惨绿色皮囊狠狠砸向崖顶战团!
噗!噗!
皮囊在半空中就自行爆裂开来!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两团浓郁粘稠、如同活物般翻滚蠕动的惨绿色毒雾,瞬间扩散开来!这毒雾极其诡异,无视肆虐的剑气和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朝着涵婓、洛红衣、玄甲,尤其是正在与锁链和剑阵角力的帝君兽笼罩而去!
毒雾所过之处,空气出“滋滋”的腐蚀声,连那些被剑气斩落的碎石,都在瞬间被侵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冒出刺鼻的黄烟!一股难以形容的甜腻腥臭味弥漫开来,吸入一丝,便觉头晕目眩,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
“屏息!闭窍!”玄甲厉声警告,同时猛地一跺脚,插在地上的幽冥骨链幽光大盛,形成一层薄薄的、不断被毒雾侵蚀出“滋滋”声的暗色光幕,勉强将他和洛红衣护在后面。洛红衣银眸一凝,强忍着蛊毒的躁动和毒雾带来的眩晕,双手快结印,一股凛冽的寒气以她为中心扩散,试图冻结毒雾。然而那毒雾极其诡异,寒气只能稍稍迟滞它的蔓延度,却无法将其彻底冻结,反而被其不断侵蚀、消融!
涵婓当其冲!他距离帝君兽最近,又身处剑阵和锁链的夹缝之中,毒雾瞬间将他包围!护体灵力如同遇到滚油的冰雪,迅消融!皮肤传来剧烈的灼痛感,视野开始模糊!更要命的是,心口玉简传来的暖流似乎都受到了这剧毒的污染,变得迟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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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他闷哼一声,动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一拍。一道原本被他挡开的细小剑气轨迹,因毒雾的侵蚀干扰了判断,刁钻地突破了他的防御,狠狠斩在他的左肩!血光乍现!
剧痛让涵婓瞬间清醒了一丝!他猛地一咬舌尖,借着痛楚强行提振精神,冰火灵力疯狂运转,试图逼开毒雾。
然而,丹鼎阁的手段,远不止于此!
枯木长老看着被毒雾笼罩的崖顶,脸上露出病态的满足笑容。他双手再次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如同毒虫的嘶鸣:“万灵枯朽,腐骨为壤……幽冥花开,噬魂夺魄……开!”
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异变陡生!
只见那些之前被万剑诛邪阵斩杀、或被帝君兽狂暴力量震碎的三宗门徒尸体,散落在崖顶各处,此刻竟在惨绿色毒雾的笼罩下,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嗤嗤嗤……!
尸体残骸的骨骼,无论大小,无论断裂与否,其表面都开始疯狂地冒出惨绿色的肉芽!这些肉芽如同蛆虫般扭曲、缠绕、膨胀,度极快!仅仅几个呼吸间,那些森森白骨之上,竟硬生生“长”出了一朵朵妖异到极点的花朵!
这些花朵没有叶片,只有一根根如同脊椎骨般扭曲、布满细小倒刺的惨绿色花茎,支撑着顶端硕大的花苞。花苞在毒雾中剧烈地蠕动、膨胀,然后猛地绽放!花瓣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如同腐败内脏般的暗紫色,层层叠叠,边缘流淌着粘稠的、散着浓烈甜腥气的黑色汁液。花蕊中心,则是一张不断开合、布满细密利齿的圆形口器!口器深处,是蠕动的、如同蛆虫聚集般的暗红色肉芽!
幽冥花!腐骨而生,噬魂夺魄!
这些妖花甫一绽放,就疯狂地扭动着花茎,顶端的口器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蚂蟥,贪婪地朝着战场上所有还散着生命气息的目标——尤其是正在奋力抵抗的涵婓、洛红衣、玄甲,以及被困锁挣扎的帝君兽——猛扑过去!度奇快无比!同时,花蕊口器中不断喷吐出更加浓郁、颜色近乎墨绿的毒雾!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幽冥花扎根吸吮的尸骸,竟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华,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朽烂,最终化为一蓬蓬惨绿色的飞灰,被花朵吸收!而吸收了这些“养分”的幽冥花,则开得更加妖艳、巨大,喷吐的毒雾也更加致命!它们如同瘟疫的源头,在毒雾的滋养和尸骸的“喂养”下,疯狂地蔓延、增殖!眨眼之间,整个绝鹰崖顶,除了剑阵笼罩的核心区域,几乎都被这妖异恐怖的幽冥花海所覆盖!
死者的骸骨,成了催生毒花的温床,而毒花,则成为收割更多生者的镰刀!这片绝地,彻底化作了吞噬生命的幽冥花园!甜腻的腥臭与死亡的腐朽气息混合,浓烈得令人窒息。
“涵婓小心!”洛红衣的惊呼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她正全力抵御毒雾和蛊毒的双重侵蚀,寒气在周身形成薄薄的冰盾,不断被毒雾腐蚀又不断再生,同时操控数道冰锥,精准地射向扑向她和玄甲的幽冥花口器,将其冻结击碎。但花海无穷无尽,她的灵力在飞消耗,银霜纹路在脖颈处闪烁着急促的光芒,蛊毒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
玄甲更是怒吼连连,他放弃了防御,挥舞着那截幽冥骨链,如同挥舞着一条黑色的毒龙,每一次抽击都将数朵扑来的幽冥花砸得粉碎,墨绿的汁液和毒雾四溅,将他本就褴褛的衣衫腐蚀得千疮百孔,裸露的皮肤上也出现了被腐蚀的焦痕。但他的独眼中只有狂暴的战意,一步不退地护在洛红衣侧翼。
涵婓的处境最为凶险!他被毒雾和幽冥花重点“照顾”,肩头的伤口在毒雾侵蚀下迅黑溃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眼前阵阵黑。他手中的冰火长剑左支右绌,既要格挡依旧不时落下的刁钻剑气,又要劈砍四面八方扑来的、口器开合出“嘶嘶”怪响的幽冥花!冰火之力在毒雾的侵蚀下威力大减,每一次挥剑都异常沉重。
嗤啦!
一朵狡猾的幽冥花从刁钻的死角扑来,布满利齿的口器狠狠咬向涵婓的小腿!涵婓惊觉时已来不及完全闪避!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吼——!!!”
一直被岩浆锁链和剑阵死死压制、伤痕累累的帝君兽,爆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无尽痛苦与滔天怒火的咆哮!这咆哮声如同实质的音波巨浪,竟将周围浓郁的毒雾都短暂地震开了一圈!它那双熔岩般的兽瞳,此刻已彻底被狂暴的血色淹没,属于“帝君兽”的理智荡然无存,只剩下守界人血脉被彻底激怒后的毁灭本能!
轰!轰!轰!
它那庞大的身躯内爆出难以想象的巨力!缠绕在它四肢和脖颈上的岩浆锁链,符文疯狂闪烁,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竟被它硬生生崩断了两根!暗红色的岩浆汁液如同血液般喷洒!它猛地挣脱了部分束缚,巨大的、流淌着熔岩的异化鳞爪,带着撕裂一切的狂暴力量,不再理会头顶的剑阵和剩余的锁链,而是如同两座燃烧的陨石,狠狠朝着下方血鹫等人所在的平台,以及那疯狂蔓延的幽冥花海——无差别地轰然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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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毁灭!毁灭一切让它痛苦、束缚它的存在!
轰隆隆——!!!
如同陨星撞击大地!帝君兽的双爪狠狠砸在崖壁上!坚硬的黑色山岩如同酥脆的饼干般大面积崩塌、碎裂!狂暴的冲击波混合着灼热的气浪和金红色的火焰,呈环形横扫而出!
当其冲的是那一片妖艳的幽冥花海!无数朵刚刚绽放、正贪婪扑向生者的妖花,在这毁灭性的力量面前,如同脆弱的泡沫,瞬间被碾碎、焚毁、化为飞灰!粘稠恶毒的汁液被高温瞬间蒸,出“嗤嗤”的响声和更加刺鼻的恶臭!
恐怖的冲击波夹杂着碎石和火焰,如同灭世的海啸,狠狠撞向下方的平台!
“该死!”血鹫脸色剧变,没想到帝君兽在双重压制下还能爆出如此恐怖的力量。他和其他几位长老急忙运转灵力,在身前布下层层防御光幕。
轰!砰砰砰!
冲击波狠狠撞在光幕上,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光幕剧烈震荡,裂纹蔓延!修为稍弱的丹鼎阁枯木长老更是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受到了反震。平台边缘的岩石大片剥落,坠入深渊。
然而,帝君兽这不顾一切的狂暴攻击,虽然暂时清空了大片幽冥花,重创了枯木长老,却也彻底暴露了自身!它巨大的身躯因为攻击而门户大开,完全失去了防御姿态!
“好机会!剑阵!锁链!全力镇压!”血鹫抹去嘴角被震出的一丝血迹,眼中凶光大盛,厉声嘶吼。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