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柳氏饭馆不大,承接不下这么多的人流,只能开始采用“排期”的办法。
就连本是瞧不起柳金枝的孙玉香,也不得不在候三郎的要求下,主动去询问柳氏饭馆的排期。
可惜的是,这日期都要排到下下下个月了。
孙玉香只好无功而返,继而被候三郎一顿痛骂,恨得她咬牙切齿,却又更恨柳金枝。
凭什么柳金枝就能从一个小丫头到如今这么风光?
可是没人能给她答案。
“夫人。”一个丫头匆匆忙忙跑进来,凑近孙玉香耳边说话,“三郎又往西州瓦子里去了!听说还带了他养着的几个粉头!”
孙玉香伤春悲秋的神色立即消失,脸上流露出凶狠。
“一群不安分的贱货,打量着候郎有家世,便想攀附恩情?”
“走!和我去打死她们!”
孙玉香咬着牙,满脸凶光的冲出了家门。
若不出意外,孙玉香与候三郎之间怕又要闹出好大一场戏。
可这些都与柳金枝无关。
柳金枝正坐在家中与众人烤火,顺便抱出她的宝贝高粱酒坛子。
“阿姐非必要从不动这坛子,今日抱出来,想必又有花钱的差事了吧?”
柳霄从房里走出来,眼里带着笑意。
此时他们才打烊回来,杜卫还在门口拍打身上的雪,月牙在帮忙,柳霄则去取了拂尘,倒是一出来就看见柳金枝抱着酒坛子不撒手。
“是啊,而且是花大钱。”
柳金枝摸着坛子,粗糙的手感却给了她安心的感觉。
“如今的生意你们也看见了,咱们饭馆也是与樊楼和清风馆齐名了。”
“但咱们的地方实在太小,食客一多,就挤得下不来脚。”
“你们看看樊楼和清风馆?地方比咱们宽敞,还有上下几层楼,能同时容纳几百个人吃饭,银钱流水自然也比咱们大多了。”
大家都听出了柳金枝得心思。
杜卫拍完了身上的雪,带着月牙走进来,说:“那咱们也开个酒楼。”
柳霄则问:“开酒楼需要多少银子?阿姐可曾算过?”
“我的算术虽没有你和阿芹那般精准,但还算过得去。”柳金枝拿出一把算盘,“瞧。”
要开酒楼,就得在小饭馆原有的基础上扩建一倍有余,这样的话,旁边的地皮他们也得租下来。
为什么是租呢?
因为买的话,汴京城寸土寸金,柳金枝暂时还出不起这么多钱,只能再展望来日。
扩建之后,小饭馆原有的结构就要拆掉,然后在其基础上建造三层楼。
所以算起来,他们就要打地基、买
木材、请师傅……
如此种种,哪怕是粗略计算,也需要百两银子。
当然,如果先借一借,再省一省,先把酒楼建起来,这些花出去的银子就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回本。
柳霄就在柳金枝计算的基础上算了一笔细账。
一阵劈里啪啦的算珠响动之后,柳霄面上露出一丝笑,点头道:“可行。”
柳金枝立即松了一口气,看向屋子里其他人。
杜卫哈哈一笑,道:“东家,你是知道我的,我读书不行,算术也不行,就只有一样好——跑得快,办事牢。东家打定主意后,只管告诉我怎样做就好了。”
月牙也道:“我还小,就记性还不错,阿姐若有要用上脑子的,就找我吧。”
说话时下巴点点,又傲又可爱。
柳金枝见全家都同意,高兴地搓搓手,道:“好,杜卫,去给我拿把锤子。”
大家都知道柳金枝要干什么了。
杜卫赶忙一路小跑,取了把锤子递给柳金枝。
柳金枝拿在手里头掂了掂,深吸了一口气。
她记得在现代时,她家庭条件并不算好,上小学一天只有两块钱零用,上午一块,下午一块,常常不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