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金枝也不和阿芹客气,爽快地放开手,站在一旁指导阿芹把剩余的竹筒一个接一个放上烧烤架。
看着阿芹虽然忙,但满脸带笑的样子。
柳金枝有预感。
阿芹以后一定能在美食这个领域闪闪发光。
毕竟当一个人在自己所热爱的行业孜孜不倦地钻研下去时,她未来一定能迎来光明,区别只是早一些,和晚一些。
饭馆里头热热闹闹。
过了春闱,潘琅寰终于没借口把潘安玉按在家里读书了,所以潘家兄弟加上应天爵——项志轩等人都来祝贺,顺便帮柳金枝撑撑场子。
柳金枝自然不能白白辜负他们这番美意,于是找到应天爵,请应天爵带着他那帮兄弟们在门口排队,做出一副饭馆爆火的假象。
应天爵自然拍着胸脯应下。
这种现代网红营销手段古代还缺,外人一瞧见这个新开的小饭馆排队排得老长,里头座无虚席,还以为这家店子手艺高超。
于是不消半个时辰,柳氏小饭馆再度吸引了一波新客。
大家就着单子牌面七嘴八舌的点菜。
因为阿芹还没找到好的店小二,杜卫又要时不时出去送菜,报菜名的事儿就只能请亲友顶上。
潘琅寰、应天爵和项志轩自不必说,他们仨一个是位高权重的掌权人,一个是汴京帮闲,一个是文弱书生,都无法胜任。
只有潘安玉,不仅对菜名熟悉,还积极的不得了。
“您要什么?好嘞!一碗馉饳!”
“来来来,客官里面儿请!”
“得令,您听我给您报哈,一碗蝌蚪粉……”
潘安玉忙的不亦乐乎。
几个人的视线随着潘安玉一会儿跑到左,一会儿跑到右,脚不沾地。
潘琅寰见潘安玉没一会儿就累出了满头大汗,本来还想让潘安玉休息休息。
只是他一看潘安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这话不由咽进了肚子里。
项志轩感叹道:“潘相公,其实潘兄他是真
的很喜欢做菜,您瞧他,报起菜名的时候,比念书顺溜多了。”
应天爵也点头,道:“我听过潘兄念书,一篇《论语》从头到尾念得磕磕绊绊的,被逼急了,就一边念一边哭,哪儿像现在这么高兴。”
潘琅寰神情复杂。
他承认这俩人说得对,在饭馆里待着,潘安玉看起来是开心多了。
但是潘琅寰冷下脸道:“安玉他迟早要自己当家的,不去读书,只会做菜算个什么?能养活自己吗?”
话一说出口,应天爵和项志轩就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爆火的柳氏饭馆。
这意思很明显。
“但他也没有柳娘子的手艺!”潘琅寰皱眉。
“没有手艺就学啊,潘相公,您一开始从老爷子手里接手生意,打理潘家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得心应手啊。”
项志轩笑道。
“是啊,说真的,潘家有您一个也就够了,您和潘兄弟的年岁相差也不大,何必那么发愁潘兄弟的未来呢?”
应天爵也帮着劝。
“干脆这样,您给潘兄弟开个饭馆,让潘兄弟主理。是赚是赔,就看他自个儿。要是万一将来做大了,也能有个安身之本不是?”
潘琅寰还是没松口,但望向潘安玉快乐的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背影,眸光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锋利。
“再说吧。”
潘琅寰摆摆手。
项志轩与应天爵两个对视一眼。
应天爵悄悄笑道:“真该让柳娘子来劝他,保准儿一劝一个好。”
项志轩煞有其事地点头。
正说着,膳房里陆陆续续端上来食客们点的饭食,还有一份额外赠送的竹筒饭。
潘琅寰、项志轩和应天爵三人也得到了一份儿,算是给他们来捧场的犒劳。
见了吃食,三人也就把刚才的话题带过了。
应天爵笑道:“我听说云南那边倒是流行这样的吃食,把个饭塞在竹筒里烤熟。但也只听过,没吃过,这会子倒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项志轩拿过来一个,问:“说多不如吃一口,来,试试。”
就拿起旁边的竹箸,把竹筒口的芭蕉叶轻轻一挑!
瞬间,一股浓郁的饭香,混杂着肉香和竹子的清香一块儿飘入鼻中。
引得应天爵眼前发亮,连声道:“我就知道柳妹子的手艺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