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准备好的原料压进模板里,定形片刻,再反扣敲下来,糕落成金,形状吉利。
她特意做了很多个,摆满了院子里的二十个簸箕。
毕竟参加春闱的可不止傅霁景一个,还有汴京城里许许多多的儿郎呢。
这可是一桩大生意。
正做着,杜卫从外头进来了,看见满院子的定胜糕,笑道:“东家,我与你想到一处了。”
“怎的?”
“我打听了一圈,附近饭馆里都挂上了定胜糕的牌子。我想着咱们也要卖,正要回来与你说呢,没想到已经做好了。”
柳金枝笑道:“生意就是要赶早。”
杜卫一边弯腰把纱布盖在簸箕上,免得尘土飞扬,一边说:
“东家,有个事儿我想跟你说。”
柳金枝顿了顿,问:“怎么?食摊发生什么事了?”
杜卫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我卖吃食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暗地里看我们。”
柳金枝顿时停下做吃食的手:“此前孙玉香闹得那么厉害,是不是还有人想来看热闹?如果是这些就不用管,我连夜市都是照常去,那些流言蜚语对我没什么影响,也不怕别人打听。”
“像是来看热闹的,但又不太像。”杜卫犹豫着说,“其中有一个……我认出
来,是汴京城有名的泼皮无赖,专门……专门……”
柳金枝眉头一皱:“专门干什么?”
“专门调戏妇女,赖人清白。”
第36章山海兜柳氏饭馆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啦……
“砰——!”
柳金枝把手里菜刀一下子剁在了菜板上。
唬得杜卫立即缩了下脖子。
柳金枝冷笑道:“他们这是听了孙玉香的鬼话,以为我人尽可妻,想来占我便宜?”
她一个人开食摊的时候就想到过这种情况。
毕竟她是一名年轻娘子,容貌也还算过得去。
家中又没有撑得起来的男人,只有幼弟、幼妹,要在这市井中混生活,很容易被人盯上。
也好在应天爵与他家有来往,周围人见了,碍于应天爵的名头,也忌惮一二,不敢来找麻烦。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
杜卫道:“东家,要不我去请应大爷来一趟?”
柳金枝磨牙:“先不忙。若每每有事都有求于人,总有求不动的时候,不如自己先立起来。”
她想了一想,道:“杜卫,你消息灵通,去帮我打听一下这几个泼皮无赖都住哪儿。要是他们不来惹我就罢了,若是来……”
柳金枝拿起菜刀,手腕利落翻了个花,然后狠狠一砍!
实心木墩子做成的菜板,顿时四分五裂。
“我凭这把子力气,也不会叫他们好过!”
杜卫肃然:“好!我这就去!”
一溜儿跑了。
柳金枝收拾了下心情,把定胜糕和春饼分别装成四个食盒,叫了辆驴车往傅府去了。
傅府最近很热闹,春闱考过,就是放榜。
没人会觉得傅霁景考不上。
因此傅家门口门庭若市,大多都是来求教傅霁景的。
傅家的权势在汴京太过招摇醒目,为保全自身,一家人都以“和气待人”为第一要则,尽量做到不与人交恶。
所以但凡很有诚意的,傅家管事都会留下他们的姓名、试卷和地址,由傅霁景写了批语再送还回去。
因此,傅霁景在学子们中的名声也日益鼎盛。
柳金枝登门拜访时,正好遇上一群书生与傅霁景一同探讨诗词。
一群人在春色满园的庭院中或站或立,对诗、说笑,很是热闹。
双儿把柳金枝带来的四个食盒的其中两个,送到傅霁景手边,道:
“二郎君,这是柳娘子送来的,说是她阿弟已经拜得名师,特来与您道谢。”
傅霁景抬眸一望。
柳金枝站在廊下,规规矩矩地与傅霁景福身一礼。
傅霁景不由笑起来,问双儿:“柳娘子手上还提了两个食盒,是送给谁的?”
“是给大小姐和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