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马场老师注意到了在室内的桑原先生,背脊一挺。
“啊!今、今天的日子可真好啊……”
要下雨了吧。不对,应该说是要有风暴来临了吧。不过不是游戏厅那种风暴。
马场老师到底在紧张什么啊?其他老师都无所谓了,目光完全没离开过桑原先生。校长老师的存在感呢?灵压消失了吗?
就在我这么想着时,看起来马场老师稍微恢复了一点自我。
“这、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在我监督的篮球部里生了诸多不正当行为,我在此深表歉意!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会承担责任辞职……”
他突然脱掉衣服,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兜裆布。这可不是奖励,而是折磨。
这算什么道歉?所有人都一脸像是埴轮(古代陶俑)一样的表情。唯一脸红的只有池谷的妈妈。
虽然热血说是热血,坦率说是坦率,但那条有些黄的白兜裆布看起来就像熬煮过头了,能煮出不错的高汤。还带着一点鲣鱼的味道。
……哦,屁股上还有露出来的毛。难道马场老师已经掌握了“屁股毛神拳”了吗?幸好不是汉堡。
即便如此,看到这毫无意义的表演,桑原先生依然保持冷静。不愧是能分辨出“金牌咖啡”的男人。他轻蔑地叹了口气。
“你向我道歉也没有用吧?你是不是弄错对象了?”
“但,然而……”
“虽然我只收到了简略的报告,但大概也能猜出事情的经过。别再闹了。”
说着,桑原先生随手将一个文件啪地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因为我看了报社部整理的情报文件。”
看到那个文件,报社部的玛丽脸都青了。喂?该不是反过来了吧?这该不会是个笑话吧?
“什么!?那份文件怎么会在这里!?”
“情报这种东西应该保存得更仔细点。报社部,你们连基本的事都没做好吧?”
“咕……可恶……”
“不过,除此之外,我读得还挺有意思的。看来我的女儿和我的恩人也牵扯其中了。”
没让玛丽说完,桑原先生酷酷地打断了她。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到那份文件的,但这麻烦大了。
那份文件里很可能详细记录了我和池谷在情趣酒店前对峙的事,以及玛丽掌握的所有情报。
也就是说,我们的过去很可能已经被彻底曝光了。
嗯,真是刺激啊。
……原来如此,这种时候就是用这句话的场合吗?(※不对)
话说回来,不应该把这些普通学生的八卦存进文件里。报社部应该解散,绝对不能原谅。
……
等等?女儿的事还好说,恩人是谁?该不会是“恩人”说错了“正恩”之类的吧?“我的女儿和正恩”这种说法就太危险了。要开始偷运了吗?
正当我感到一阵不祥的预感时,桑原先生已经调整好姿势,面对着篮球部的成员们。
“无论经过如何,至少……池谷君,没错吧?那孩子所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只靠说教来了结。”
即便是池谷的母亲,这位大企业家的夫人,也在桑原先生那锐利的目光下缩成了一团。这视线连宙斯的盾牌都挡不住。
“对、对不起!”
池谷一言不地低着头,只有池谷的母亲一个劲儿地道歉。
父母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孩子啊。
擦屁股的事儿真是难,但也要按照产品责任法来处理。
“即使你现在剃了光头想反省,如果不是被你威胁的女学生不惜牺牲自己高呼‘救救我’,池谷君,你恐怕连反省都不会吧?”
池谷无法回应。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他在这里找借口,我真想召唤游戏厅那边的暴风,用‘火焰的回旋’把他那剃光的头烧光。
“而且,看起来你还是我宝贝女儿的前男友呢。你最应该珍惜的对象却被你无视,出轨之后急着掩饰,结果搞砸了,甚至在对方没了兴趣之后还威胁她,让她按你的意愿行事,难道你不觉得这行为非常卑劣吗?”
我已经不再惊讶了。桑原先生显然已经知道了一切。嗯,这次的事件有报告,加上他的信息量堪比私家侦探社。
池谷,做好觉悟吧。
与我那仿佛要煮熟内脏的紧张心情不同,刚刚到场的篮球部相关者们,除了奈保里,全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算了。
看着没等到回应,桑原先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双肘支在桌上,双手交叉在脸前,瞥了一眼旁边。
“必须让你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承担后果。很遗憾,你恐怕只能离开这所学校了。对吧,校长先生?”
“当、当然!您说得对!桑原理事可是将要成为代表理事的人啊,我们绝不会有异议!”
……嗯?刚才听到了不可忽视的话。这不是我的错觉……是吧?可信度极高啊。
代表理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桑原先生可以这么盛气凌人。原来他不只是个普通的理事啊!
啊,池谷被退学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不重要。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