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到了给我个信息。”沈墨书拉着叶凡的手,叮嘱道。
“嗯,阿姨你放心吧。”叶凡勉强笑了笑。
杨帆已经完全醉了,靠在沈墨书身上,睡得不省人事。
广播里响起了催促上车的提示音。田文皓拉着叶凡,匆匆地和母亲告别,转身走进了车厢。
透过车窗,叶凡看到沈墨书扶着杨帆,叫了一辆代驾,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
高铁平稳地启动,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渐远去,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列车行驶时出的“哐当哐当”的节奏声。
田文皓靠在椅背上,刚才的酒劲和紧张过后,现在只剩下疲惫。但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让他无法安睡。
他转过头,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叶凡。她的侧脸在车窗透进来的微光下,显得苍白而脆弱。
“小凡,”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什么时候喝的酒?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叶凡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倒退的黑暗,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也融入其中。
过了很久,久到田文皓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才听到她用一种极轻的、几乎没有情绪的声音说道
“我没喝酒。”
“那……那是怎么回事?”田文皓追问。
叶凡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他。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映着田文皓困惑而担忧的脸。
她抬起手,轻轻地复上他的手背,她的指尖冰凉。
“是杨帆,”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田文皓的心上,“是他的尿。在餐厅外面,他喝醉了,要撒尿……他……他尿在我嘴里了。”
“他喝了很多酒,所以尿里面有酒精。”
田文皓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却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如此荒唐、如此屈辱的答案。
“什……什么?”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可是……可是你不是有洁癖吗?你怎么会……”
“他按着我的头,”叶凡打断了他,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没办法。”
“我没办法”这四个字,像四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了田文皓的心上。他看着叶凡平静得有些可怕的脸,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
那不是对杨帆的愤怒,也不是对叶凡的同情,而是一种对自己无能的、深刻的恐惧。
他的新“爸爸”,那个比他还小的少年,可以随意地决定他母亲的归属,可以随意地让他母亲怀孕,可以随意地对他号施令,甚至可以……随意地用最侮辱人的方式,去侵犯他的女朋友。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他害怕自己会失去叶凡。这个男人,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已经将他们所有人都笼罩在内,无人可以挣脱。
“小凡……”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抓着叶凡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你……你还爱我吧?你不会离开我吧?”
叶凡看着他惊惶失措的样子,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握紧,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她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又坚定地说道
“他可以内射我,可以深喉我,甚至可以……尿在我的嘴里。”
“但是我爱你,文皓。就像你爱我一样。”
“我和他,只是肉体上的联系。而和你,是心灵上的。”
高铁车厢内,灯光柔和而稳定,与窗外飞掠过的漆黑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轮与铁轨规律的“哐当”声,像是某种沉闷的节拍器,敲打在田文皓和叶凡死寂的沉默之上。
叶凡那句“我和他,只是肉体上的联系。而和你,是心灵上的”,像是一剂强效镇定剂,暂时抚平了田文皓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可药效过后,更深层的、混杂着屈辱、恐惧与一丝丝诡异兴奋的暗流,开始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依然紧紧握着叶凡的手,她的手心已经回暖,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凉。
他能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她似乎真的平静了下来,仿佛刚刚在他面前剖开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伤口。
可田文皓无法平静。
他的脑海里,像是有个失控的放映机,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叶凡刚才描述的画面。
杨帆,那个比他还要年轻的“爸爸”,那个看似清秀无害的少年,是如何用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将他的意志强加在叶凡身上。
按着她的头,将污浊的液体灌进她的嘴里……
每一次想到那个画面,田文皓的身体都会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种无力感,本该是痛苦的。
可当它与叶凡被侵犯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时,却催生出了一种扭曲的兴奋。
他想象着叶凡在那一刻的无助、挣扎,以及最终的顺从……他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下腹部竟然可耻地升起了一股热流。
他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