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又被杜语星剜了一眼,“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她纤长的手指拨弄几下玫瑰花瓣,轻蔑道:“九十九朵玫瑰,不是你自己挑的吧?”
林霄辰眼神闪烁几下,心虚地回:“我让张叔帮我订的。”
“把你外面泡妞的手段使到我头上来了,你可真行,林霄辰。”
“……那我明天送你紫罗兰。”
杜语星不满地责怪:“知道我喜欢什么花还送我玫瑰?”
“我是觉得玫瑰花正式一点……”林霄辰委屈地解释,“你不喜欢我让管家拿走。”说着就要走出去,被杜语星一把拦住。
“他没空,你就放桌上吧。”
林霄辰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多云转晴,声调也多了几分俏皮,“好嘞!”
但接下来的时间,杜语星就不怎么搭理他了,一心画她那个破画。林霄辰暗自别扭地想。
“喂杜语星,你画什么呢?”他凑过去,看见她在写,“这窗外风景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看二十年了还没看腻呢。”
杜语星自顾自画着,根本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别画了,要不我给你当模特,你画我吧!”他凑到她面前,摆弄出一个刻意的姿势,没想到没等到杜语星的挖苦,反而看见她出神一般地看着他,手里画笔也停了。
他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起愣来,“怎么了?”
杜语星沉默地看着他的脸。与记忆中那个青涩的少年相比,眉眼更加深邃,成熟了几分但也相差不大,和她讲话的神态也没有丝毫变化,一直欠儿不楞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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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她画过不止一次。从没有一次是他主动当她的模特。
直到林霄辰冲她挥了挥手,她才回神道:“我不画,你太丑了。”
“不画就不画呗,还人身攻击我……”林霄辰不满地嘟囔。
杜语星说完又不理他了,他无所事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不时弄出一些动静。
“哐当——”一声,杜语星手里的画笔偏移,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折勾。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破口大骂:“林霄辰你有病啊!”
林霄辰正踩着移动梯的凳子,伸长手往最顶上够,一本书掉下来砸在他脚边。他蹲下身拿起书,刚翻开一页就听见杜语星喊了一嗓子:“别动!”
他疑惑地看过去,杜语星一改往常的冷静,万分警惕地盯着他。
她瞪着双眼一寸一寸地挪过来。
像一只竖起耳朵的小兔子,林霄辰莫名地想,大脑自动生成兔子杜语星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杜语星瞪他一眼,狠狠夺过他手里的书,抱在怀里。
“怎么了,一本书还不让看,小气鬼。”林霄辰撇了撇嘴。
“你出去,这里的书不准你碰。”杜语星的眼神瞟向他刚拿过的最顶上的书籍。
“……不碰就不碰。”林霄辰爬下来,转身走了出去。
杜语星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气。翻开手里的书,泛黄的书页中夹着一封尘封已久的信件,密密麻麻地写着满满的字。
信件开头写着:致林霄辰。落款则是她的名字。
初中的时候,她刚情窦初开,班级里流行起写情书的风气,她虽然平时心思在学业上,但看见身边女生都在写情书暗戳戳和喜欢的人告白,她也忍不住在被窝里偷偷写了一封。
现在看信的内容,难免觉得尴尬窘迫,但在当时,这就是她全部的心意,是她怀揣少女心事带着浓烈的憧憬和甜蜜写的。
虽然,也没送出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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