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引导所有能量!像在神殿里那样!”她在心中呐喊!
她没有守护的意志可以燃烧,但她有必须活下去、必须保护辰儿的、最纯粹的理性与执念!
数据核心蓝光暴涨!与星陨碎片再次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但这一次,没有圣光,也没有信息洪流,所有的能量都被压缩、引导,汇聚于姜黎的指尖!
她抬起手,指向那熔岩地蜥胸口偏下的位置!指尖,一点极度凝练、仿佛能洞穿虚空的蓝色光粒,正在形成!
这是她支付代价后,与数据核心深度连接所获得的,属于星穹联盟的、最基础的攻击性应用——【微缩能量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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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是巨大的能量消耗和精神负荷!
就在地蜥的巨爪即将拍中黑木的刹那——
“咻——!”
一道纤细却无比耀眼的蓝色光束,如同宇宙深空中射出的狙击子弹,从姜黎指尖迸,以越视觉捕捉的度,精准无比地射入了熔岩地蜥胸口甲壳的缝隙!命中了他能量核心所在!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熔岩地蜥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那浑浊的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它胸口被命中的位置,没有伤口,没有流血,但内部却传来了如同玻璃碎裂般的细微声响。
紧接着,它体表那流动的暗红色光芒骤然熄灭,背上的熔岩甲壳以命中点为中心,迅蔓延开无数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透出失控的、混乱的能量乱流!
“吼……呜……”地蜥出一声低沉而绝望的哀鸣,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塌,砸在平台的淤泥中,激起漫天黑泥和火星。它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只有那碎裂的甲壳缝隙中,依旧有丝丝混乱的能量逸散出来。
平台上到处都是被烧焦的残骸和破碎的零件,火焰还在熊熊燃烧着,黑烟滚滚弥漫,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姜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毫无血色,甚至比那燃烧的火焰还要惨白几分。
她的指尖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刺穿她的手指,这种痛苦让她几乎无法忍受。而她的大脑也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连抬起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原本应该闪耀着耀眼光芒的数据核心,此刻也变得极其微弱,那光芒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这一击,不仅让姜黎遭受了重创,也几乎耗尽了她和核心所有的能量储备。
黑木站在原地,长刀拄地,喘息着。他看着倒地身亡的熔岩地蜥,又看了看虚脱的姜黎,冰冷的独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一丝名为“震撼”的情绪。
他走到地蜥的尸体旁,用刀撬开它胸口碎裂的甲壳,从里面挖出了一颗拳头大小、依旧散着余热和混乱能量的暗红色晶核。
“熔岩核心。”他将晶核收起,“蕴含狂暴的火属性能量,或许有用。”
然后,他走到姜黎身边,伸出手。
“还能走吗?”
姜黎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冰冷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可靠的脸,又看了看怀中因为威胁解除而眉头稍展的辰儿,用力点了点头。
她借助黑木的力量,挣扎着站起身。
短暂的休息后,他们必须继续前进。信标塔的波动,还在裂谷深处召唤着他们。而前方的路,注定更加艰难。
熔岩地蜥庞大的尸体如同一座暗红色的小山,横亘在狭窄的平台上,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糊味、硫磺的刺鼻以及一种能量失控后的臭氧气息。火焰在黑色的淤泥上顽强地燃烧着,出噼啪的轻响,成为这片黑暗与浓雾中唯一的光与热源,却也映照出周围更加深沉的诡谲。
姜黎几乎虚脱,倚靠在一块相对干燥的岩石上,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火辣辣的疼痛和精神的极度疲惫。指尖那撕裂般的痛楚不断提醒着她刚才那孤注一掷的攻击所带来的代价。数据核心在她手中黯淡无光,如同耗尽能量的电池,仅能维持最基本的、微弱的共鸣,指引着裂谷深处的方向。
黑木沉默地处理着现场。他将那颗依旧温热的熔岩核心用一块鞣制过的兽皮小心包裹,塞入行囊。然后,他走到平台边缘,仔细观察着那些巨大的爪印和地蜥爬上来的路径,眉头紧锁。
“这东西不是偶然上来的。”黑木的声音透过简陋的防毒面罩,显得有些沉闷,“爪印很新,方向明确,像是……被什么东西驱赶,或者吸引上来的。”
他的目光投向翻涌的、更加浓稠的黑紫色雾气下方,那里是数据核心指引的方向,也是熔岩地蜥爬上来的路径。“下面的情况,可能比预想的更复杂。”
姜黎的心沉了下去。一只熔岩地蜥就已经让他们险死还生,如果下面还有更多,或者更可怕的东西……
她低头看向怀中的辰儿。小家伙似乎因为近距离感受了熔岩地蜥那狂暴的死亡气息,以及姜黎爆时引动的秩序能量冲击,此刻小脸苍白得吓人,呼吸微弱,眉心的烙印却反常地呈现出一种死寂般的稳定,不再闪烁,颜色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但这并非好转的迹象,更像是一种……能量被过度压制后的濒危状态。
他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必须尽快下去。”姜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那份情感已被削弱),而是源于一种冰冷的、基于现状的判断,“辰儿……等不了了。”
黑木看了她和辰儿一眼,那冰冷的独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点了点头。“休息一刻钟。恢复体力,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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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有最务实的安排。
姜黎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尝试引导体内那点微薄得可怜的能量进行周天运转,修复着过度透支带来的损伤。静默力场的压制在这里似乎减弱了一些,但裂谷本身的混乱能量环境又形成了新的阻碍,能量恢复的度慢得令人绝望。
黑木则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检查了担架上卡兰和另一名战士的状况。两人依旧昏迷,生命气息微弱但稳定,仿佛外界的一切生死搏杀都与他们无关。他又加固了固定在巨型肋骨上的绳索,并用地蜥利爪上刮下的一些毒液,小心地涂抹在长刀和匕的刃口上。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姜黎强迫自己站起身,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恢复了行动能力。数据核心的光芒依旧微弱,但那份指向裂谷深处的共鸣却坚定不移。
“我走前面。”黑木说着,率先走向平台边缘,那里有一条似乎是熔岩地蜥爬上来时在峭壁上留下的、相对粗糙可供攀爬的斜坡。他一手抓着凸起的岩石,一手握着涂抹了毒液的长刀,谨慎地向下探去。
姜黎将辰儿再次绑紧在胸前,深吸一口那令人作呕的空气,跟了上去。
沿着地蜥爬行的痕迹下行,比之前利用绳索滑降更加艰难。斜坡陡峭,布满松动的碎石和湿滑的苔藓,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滑落,坠入下方无尽的黑暗与毒雾之中。浓稠的黑紫色雾气如同粘稠的液体包裹着他们,视野极差,只能看清脚下几米的范围。那呜咽的风声和低语变得更加清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雾气中窥视,带着冰冷的恶意。
下行了几十米后,周围的温度开始明显升高,空气中硫磺的味道也更加浓烈。脚下不再是松软的淤泥,而是变成了灼热、粗糙的火山岩。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缝隙中,有暗红色的岩浆如同血液般缓缓流淌,散出令人窒息的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