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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生命低语往昔回响（第3页）

辰儿休息了片刻，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他拿出最后一点干粮，就着光池边清澈的积水（他确认过这水可以饮用）慢慢咀嚼着。目光再次落在那根沉寂的金属棒上。

“艾希娜阁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您之前说……这‘巡界者’最初是‘记录者’？后来才变了？还有……‘观测者’……它们到底是什么？来自哪里？为什么要进行所谓的‘净化’？”

这些问题如同沉重的巨石，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如今遇到一位可能知晓远古秘辛的存在，他渴望得到答案，哪怕只是碎片。

艾希娜的光影沉默了片刻，那氤氲的白光仿佛变得更加深邃，在追忆着极其久远和痛苦的往事。

“‘观测者’……”她缓缓开口，声音仿佛也带上了岁月的尘埃，“它们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生命体，更像是一种……现象，一种冰冷的、基于某种至高法则运行的程序化身。它们源自星海深处某个早已失落的、越了我们现在理解的级文明留下的……‘遗产’，或者说，‘失控的守护机制’。”

“失控的守护机制？”辰儿屏住呼吸。

“是的。根据最古老的记忆碎片记载，那个早已湮灭的文明，曾创造出一种遍布星海的宏大网络和规则体系，旨在维持宇宙某种层面的‘平衡’与‘纯净’，防止某些不可控的、可能导致宇宙级灾难的力量或知识扩散。它们被称为‘秩序织星者’。”

“而‘观测者’，便是这套庞大体系中的‘执法单元’和‘清理程序’。它们没有情感，没有善恶，只遵循着最底层的、冰冷的逻辑指令：检测、评估、对任何可能‘污染’或‘偏离’既定规则的异常存在，执行‘净化’——也就是彻底的抹除。”

辰儿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没有情感的执法程序？这比邪恶的敌人更加令人绝望。

“那场灾难……就是因为我们的世界，在某些方面，可能触碰到了它们定义的‘异常’？”辰儿的声音干涩。

“不止如此。”艾希娜的光影波动加剧，显示出情绪的起伏，“根据零星记载，似乎是我们的一位先贤，意外地触及并解读了部分‘织星者’网络的核心密文，甚至试图对其进行……修改和优化，以应对当时我们世界面临的另一场危机。这一行为，被‘观测者’判定为最高级别的‘污染’和‘篡改’，触了它们最极端的清除协议。”

“它们……就这么直接动了攻击？”

“最初并非直接攻击。”艾希娜的声音带着讽刺，“它们先降临的是‘规则修改’，试图无声无息地将我们的世界‘校正’回它们认为的‘正轨’。但我们的文明当时也处于巅峰，现了这种篡改并进行了抵抗。规则的冲突引了物理层面的灾难，星辰崩碎，时空扭曲……最终，当‘规则修改’无法奏效时，冰冷的‘净化’舰队便从虚无中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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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语无需多言，辰儿也能想象到那是一场何等惨烈和绝望的战争。一个充满生机的文明，面对冰冷无情的、执行着绝对命令的法则化身……

“那……‘巡界者’呢？”辰儿将目光投向手中的金属棒。

“‘巡界者’……据说是‘织星者’网络体系更早时期的产物，或者说是某个分支。它们最初的职责更像是中立的‘观察员’和‘记录员’，穿梭于星海，记录文明兴衰、能量变迁，丰富那个级文明的数据库，并不直接介入。”艾希娜解释道，“但在‘观测者’的主导逻辑变得越极端和具有侵略性后，许多‘巡界者’单元似乎也被强制升级或感染了那种冰冷的‘净化’协议，从记录者变成了潜在的审判之眼。”

她看向金属棒：“你找到的这个单元，似乎是在转变过程中遭遇了意外，坠毁于此。它的核心深处还残存着最初的记录协议，但被后来覆盖的攻击性协议所压制和扭曲。所以我才能勉强激活那一点残存的‘善意’。”

辰儿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棒表面，心情复杂。原来这东西，也曾有过相对“中立”的时代。

“那我们……还有希望吗？”辰儿问出了最沉重的问题，“‘观测者’……它们是无法战胜的吗？”

艾希娜沉默了更久，光影明灭不定。

“没有任何存在是绝对无敌的，孩子。”她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看透沧桑的平静，“即便是‘观测者’，也必然受制于其底层的运行法则和能量来源。它们并非真正的神明，只是强大而冰冷的工具。”

“找到它们的规则漏洞，或者……找到它们的力量之源，甚至……找到那早已失落的‘织星者’网络的更高权限……或许，就能找到一线生机。”她的目光似乎再次投向辰儿，以及他背上的姜黎，“而你，和你母亲……你们身上纠缠的复杂命运和力量，既是最明亮的靶子，或许……也可能是最意想不到的变数。”

“尤其是你的母亲……”艾希娜的光影微微靠近了一些，似乎在更加仔细地“观察”着静滞的姜黎，“她体内那种危险的力量平衡……那种同时吸引又排斥‘规则’的特质……我从未见过。她仿佛本身就是一个……等待引爆的奇迹，或者灾难。”

辰儿握紧了拳头。母亲的身份和秘密，连这位上古守护者都感到惊奇。

“我会保护她的。”辰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钢铁般的决心，“无论她是什么，无论未来有多难。”

“很好的决心。”艾希娜温和地肯定道，“那么，你就需要变得更加强大。不仅仅是力量，还有知识和智慧。活下去，孩子，去了解更多，去解开谜题。这片废墟之下，或许还埋藏着一些往日的碎片，虽然大多已随风而逝，但细心寻找，或许能有收获。”

她的话语中似乎带着某种指引。

辰儿心中一动：“您是说……像这个‘巡界者’单元一样的东西？或者……别的什么？”

“也许有，也许没有。岁月的力量足以磨灭绝大多数痕迹。”艾希娜没有给出肯定答案，“但希望总是存在的。你可以尝试在这片区域仔细搜寻，尤其是一些能量异常点。不过，务必小心。寂静之下，也可能隐藏着未被时光完全带走的危险。”

她顿了顿，光影似乎又黯淡了几分：“我的时间……不多了。这缕意识的显化，每一次交谈，每一次引导，都在加我的消散。我需要再次沉入泉眼深处，凝聚力量，以期能维持这方庇护之所更久一些。”

辰儿心中涌起一股不舍和感激：“谢谢您，艾希娜阁下。您的恩情，我永世不忘。”

“不必言谢。守护生命，本就是我存在的意义。”艾希娜的光影开始缓缓向光池下沉去，声音也变得飘渺，“继续你的引导，每天一次即可，不可贪多。当你觉得力量足够时，可以尝试去探索……但要记住，无论现什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身影逐渐融入那粘稠的白色光液之中，最终消失不见。溶洞中的白光也随之黯淡了不少，只剩下那些光苔藓提供的幽蓝光芒，重新成为主导。

辰儿对着光池深深鞠了一躬，将艾希娜的教诲牢牢记在心中。

他休息了一段时间，感觉体力和能量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看着手中沉寂的金属棒，又想起艾希娜关于“搜寻”的提示，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他再次尝试向金属棒注入一丝能量。

这一次，金属棒被激活的度似乎快了一点点，顶端的蓝光虽然依旧黯淡，却比之前稳定了些许。杂音也少了一些。

【基础功能重启……能量水平：极低。自毁倒计时：休眠暂停。】

【收到指令？】它的电子音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以往死板的“活性”？

“你能进行短距环境扫描吗？就像之前那样？”辰儿尝试着下达指令，“扫描这个溶洞，还有相连的通道，寻找能量异常点，或者……任何非自然的造物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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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确认。启动短距环境扫描。能耗增加。】

金属棒轻微震动起来，顶端的蓝光如同呼吸般明灭，扫描着周围。

【扫描中……检测到强烈生命能量源（生命之泉）。背景地脉能量稳定。】

【检测到多处古老能量残留痕迹，活性已完全丧失。】

【检测到西北方向岩壁后方约十五米处，存在微弱但稳定的非自然能量信号。信号特征分析：与本单元数据库残片中“高等文明能源核心休眠状态”有百分之十七相似度。另检测到微弱结构空洞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