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晴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淌下来,浸湿了衣襟。
她时不时用手背抹一把眼泪,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压抑着无尽的悲痛。
马海则低垂着头,黝黑粗糙的脸上满是疲惫,凹陷的眼眶里泪水一滴滴滑落,砸在地板上,出轻微的“啪嗒”声。
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像是在用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整个人却像个提线木偶,呆愣得没有一丝生气。
张娟费力地撑着床,瘦骨嶙峋的手臂微微颤抖,硬是坐起身,靠在床头。
她喘了几口粗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神却猛地一亮,像是回光返照般透出一股狠劲。
她转头看向马海,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马海,这几天你操到她没有!?”话音刚落,病房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的语气直白得近乎粗俗,彻底卸下了所有的包袱。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执念——马家必须留后,哪怕她命不久矣,这件事没做,她死不瞑目。
“妈!你现在还关心这个!”马晴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瞪着母亲,声音里满是哭诉和不解。
她用力抹了把眼泪,哽咽着,几乎要喊出来,“你都这样了,还管那些……再说,实在不行,你不是还有苗苗!”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张娟一声厉喝打断“你闭嘴!那是外姓人,和孙子怎么比!”张娟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都涨红了,像是随时都会断气。
可她硬是咬着牙,瞪着马晴,眼神犀利得像刀子“咳咳咳……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这事比啥都重要!”
马晴一听这个话,心里更是对马海恨意渐深!
凭什么小时候都是给他最好的!现在也是!
马海坐在一旁,像个木偶般一动不动,低垂的头几乎埋进胸口。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母亲的话像一根根针,刺得他心头滴血。
他轻轻点了点头,动作机械得像是在回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可那点头却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母亲时日无多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母亲的眼睛,怕看到那双满是执念的眼珠子,像是能把他整个人吞噬。
张娟见他点头,暗黄的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马晴见状声音尖锐“马海,你听好了……你现在要是还和那女的站在一起,你真就是大逆不道了!”她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每一个字!
马海却依旧低着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地板上,洇出一小块暗色的水渍。
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母亲的命令、姐姐的责骂,还有那个女人的脸,像一团浓雾,缠绕着他………
张娟已经彻底不管不顾了,她气弱的继续说道“听妈的话,趁她排卵期来了,使劲往她那儿里面弄,听到没!?”她盯着马海,眼神里满是执念,像是要用这最后的时间,把马海逼上她想要的路。
马海的耳边,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心却像被撕成了两半。
他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左边是母亲的执念和马家的期望,右边是闺女。
无论怎么抉择,他都知道,自己恐怕都要彻底伤害另一方。
突然,他好像有了种远离的念头……
这个世界,太复杂……俺………
突然,马海口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叮”,手机屏幕亮起,像一颗石子打破了病房的死寂。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
张娟的眼神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下巴微微哆嗦着,沙哑地问“是那女的不!?”她的声音里带着股急切,像是垂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真是那个女人的消息,起码证明她心里有马海,那她临死前的执念就有了实现的可能,一切都会简单得多。
马海低头一看,屏幕上赫然是闺女,简单的一行字“你,还好吗?”他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
闺女,对俺,真好……
这么多年,她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正要打字,却突然感到一股锐利的目光。抬头一看,张娟正死死盯着他,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
张娟猛地朝马晴使了个眼色,马晴会意,动作快得像只猫,趁马海愣神的工夫,一把抢过手机。
马海回过神,急得站起身,粗声喊道“你,你还俺!”
他伸手就要去抢,可张娟一声厉喝像刀子般斩断了他的动作“站住!”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咳嗽了几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马海,你敢抢试试!”
“妈,是那个女的!”马晴抹了把眼泪,低头看了眼屏幕,语气里带着几分激动,把手机递到张娟面前。
张娟接过手机,瘦骨嶙峋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却亮得吓人,像只觅到猎物的老鹰。
她扫了眼江清雯的消息,嘴角扯出一抹满意的笑。
“马海,这几天,你手机给你姐保管,我们俩替你和那女的聊!”她说到“聊”字时,语气里带着股诡秘的意味,像是在策划什么阴谋。
“俺,俺不行!”马海急得脸涨红,粗大的手伸向母亲,试图抢回手机。
他的声音里满是慌乱,像是怕手机落入她们手里会毁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可张娟猛地一瞪眼,眼神狠厉得像刀“你敢!我们比你会聊,我们给你聊好了,到时候你直接去操她!”她说到最后,声音低得几乎咬牙切齿,把手机往身下一压,像是护着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