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渔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瘫软下去,肿胀的右臂彻底干瘪,皮肤下那些暴突的青黑脉络迅消失,掌心的焦黑印记颜色也瞬间黯淡下去,裂痕仿佛被强行“缝合”,只剩下一个淡淡的焦痕。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神恢复了人类应有的痛苦和茫然,虽然极度虚弱,但那股非人的邪异扭曲感,消失了!
成功了!以身为炉,以邪克邪,强行剥离归墟污染!
“噗通!”徐应德却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他双手死死捂住心口,身体蜷缩如虾米,剧烈地颤抖、痉挛。那片吞噬了暗红死皮的逆鳞,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活过来的心脏,在他掌心下疯狂地搏动、膨胀!幽暗的光芒透过指缝射出,将整个隔离室映照得一片妖异!无数更加粗壮、更加狰狞的黑色血管状纹路,如同获得了恐怖的生命力,从鳞片边缘疯狂蔓延,瞬间爬满了他的整个胸膛,并向着脖颈和手臂急侵蚀!一股冰冷、滑腻、带着无尽归墟回响的满足感和更深的饥饿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意识,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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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他喉咙里出野兽般的低吼,眼前阵阵黑,唯有心口那片灼热、搏动的妖鳞,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标,指引着沉沦的方向。
急诊大厅的混乱如同沸腾的油锅,但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突然降临,硬生生将所有的哭嚎与混乱压了下去。空气仿佛凝固了。
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自动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道。
张景玄来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白的旧道袍,身形瘦削,步伐却异常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的脸色是一种病态的灰败,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却不再有往日的深邃温润,只剩下一种冰封的、毫无生气的漠然。他的目光扫过满地扭曲痛苦的病患,如同扫过一堆无关紧要的石块,径直走向急诊科最深处的抢救区。那里,十几个症状最重、肢体扭曲变形最厉害的感染者被集中安置,生命体征如同风中残烛。
徐应德刚被林风和苏雨晴从隔离室搀扶出来,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喘息,心口衣襟下那片黑鳞的搏动依旧剧烈,蔓延的黑色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灵魂的痛楚。他看到张景玄,瞳孔猛地一缩。师父身上那股气息……冰冷、死寂、带着青铜的锈味,与归墟同源!心口的逆鳞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强烈的……共鸣般的悸动!
“师父……”徐应德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张景玄仿佛没有听见,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他走到一个全身关节反向扭曲、如同被无形巨力拧成麻花的壮汉病床前。壮汉双目圆睁,瞳孔涣散,喉咙里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掌心焦黑印记正不断渗出粘稠黑液。
张景玄枯瘦的手伸入宽大的道袍袖中,取出一个细长的木盒。木盒打开,里面并非寻常银针,而是九根长短不一、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暗青铜色、表面布满细密螺旋纹路的怪针!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散出的气息,与停尸间那块死皮、与徐应德心口的逆鳞,如出一辙!
急诊科经验最丰富的王主任下意识地阻止:“张天师,病人生命体征极不稳定,不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张景玄那双冰冷漠然的眼睛扫了他一眼,王主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仿佛被深渊凝视,瞬间僵在原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景玄捻起一根最长的青铜针。针尖对准了壮汉心口膻中穴——正是徐应德之前“叩脉问鬼”现邪力汇聚、也是他冒险“逆鳞镇魂”引走邪气的核心命门!
徐应德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师父!住手!那会彻底激他体内的……”
“噗!”
张景玄的动作快如鬼魅,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那根暗青色的青铜针,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刺入了壮汉的膻中穴!入肉极深,直没至柄!
“嗬——!!!”
濒死的壮汉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如同离水的鱼!他涣散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的竖线,爆出一种非人的、纯粹的怨毒光芒!全身反向扭曲的关节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竟在瞬间强行复位!一股比之前狂暴十倍、阴冷百倍的黑色气流从他全身毛孔、七窍、特别是膻中穴那根青铜针的针尾处,狂猛地喷涌而出!整个抢救区的温度骤降,灯光疯狂闪烁!
这还没完!张景玄看也不看那瞬间被黑气吞噬、生机急断绝的壮汉,手指如穿花蝴蝶,快得留下道道残影!噗!噗!噗!噗!……一根又一根暗青色的青铜针,被他精准而冷酷地刺入周围其他十余名重症感染者同样的命门要穴!
“不——!”徐应德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过去阻止。
迟了!
十几具被青铜针刺入膻中的躯体同时剧烈痉挛、弹起!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阀门,更加浓郁、更加狂暴的归墟邪力混合着患者最后的生命精华,化作十几道粗大的黑色气柱,从针尾冲天而起!整个抢救区瞬间被粘稠如墨汁的黑暗笼罩!刺骨的阴寒和绝望的怨念几乎凝成实质!仪器警报声疯狂炸响,又瞬间被黑暗吞噬、熄灭!
在这片骤然降临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与死寂中,唯有张景玄那双冰冷漠然的眼睛,如同两点鬼火,幽幽地亮着。他枯瘦的手指,正以一种极其玄奥、带着空间扭曲韵律的轨迹,凌空勾勒着一个复杂的符印。那些从患者体内抽离、汇聚而来的狂暴黑气,如同受到无形之手的牵引,疯狂地涌向他指尖勾勒的符印中心!
他在抽取!他在炼化!将这十几条人命最后爆的邪力与生机,当作燃料!
“师父!!!”徐应德的嘶吼在死寂的黑暗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暴怒。他再也顾不得自身,强行催动心口那片躁动欲狂的逆鳞,一点微弱的金芒在掌心凝聚,狠狠抓向张景玄正在凌空画符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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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张景玄道袍的刹那——
黑暗中,张景玄那只正在画符的枯瘦右手,猛地反手一扣!动作快如闪电,带着非人的巨力和刺骨的青铜寒意!
“咔嚓!”
一声令人心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徐应德抓出的手腕,被一只冰冷、坚硬、触感完全不像血肉之躯的“手”死死攥住!那手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铜色泽,五指如同冰冷的青铜铸件,蕴含着足以捏碎钢铁的力量!剧痛瞬间从腕骨传来!
徐应德猛地抬头,对上了张景玄转过来的脸。
依旧是那张苍老的面容,但那双眼睛里的冰冷漠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人的、纯粹的、如同青铜器般冰冷的邪恶与饥饿!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其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更让徐应德神魂俱裂的是,在抓住他手腕的那只“青铜手”的小臂位置,道袍的袖口被撑开了一线——借着黑暗中仪器残存的一点微光,他看到张景玄小臂的皮肤下,赫然镶嵌着无数细密的、与徐应德心口那片逆鳞材质一般无二的——漆黑鳞片!那些鳞片如同活物般微微翕动,闪烁着妖异的幽光!
“师……父……”徐应德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巨大的惊骇和心口逆鳞传来的疯狂悸动让他几乎窒息。这不是他熟悉的师父!这是被归墟侵蚀,甚至……被那雌蛟部分同化控制的怪物!
“嗬……”张景玄喉咙里出一声模糊的、如同金属摩擦的低吼,那只冰冷的青铜手猛地收紧!腕骨碎裂的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徐应德!同时,另一只同样覆盖着青铜色泽的手,带着死亡的腥风,闪电般扼向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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