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山,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终年云雾缭绕,霞光氤氲,乃是世间修士心向往之的圣地。
那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琼楼玉宇,飞檐斗拱,皆浸润着道韵,象征着此地道统的悠久与威严。
然而,在这片传承有序的仙家福地之侧,却悄然矗立着一座风格迥异的建筑——道门仙楼。
此楼并非云空山所建,其主人乃是出自云空山,却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绝代仙子——宫语。
按世间常理,宗门子弟若另立门户,无论成就高低,在名分上总需尊崇祖庭,受其辖制。
但宫语其人,其力,其道,早已迈凡俗,达到了一个令云空山长辈都需仰视的境界。
她所创立的“道门”,名虽仍属云空山管辖,实则因其主人那深不可测的修为与然物外的姿态,早已在无形中成为了与云空山并立,甚至隐隐凌驾其上的存在。
所幸,宫语志不在此,她无心广收门徒,开宗立派,将那显赫声名传扬四海。
道门除她之外,人数寥寥,倒也免去了许多权力纠葛与资源争夺的烦扰。
故而,云空山与道门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彼此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话虽如此,宫语亲手打造的这座道门仙楼,却绝非寻常居所。
它虽不追求规模宏大,不显赫人前,但其内里乾坤,设施之精,功能之全,环境之幽,堪称一应俱全,自成天地。
楼阁本身便是集阵法、炼器、聚灵之大成的杰作,引动周天灵机,汇聚日月精华,使得楼内灵气之浓郁,远胜外界。
更有那独立的药圃、藏经阁、炼器室、闭关静室……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凡的品味与近乎仙神的手段。
此时此刻,仙楼深处,那被精心布置的露天浴池之中。
氤氲的雾气如同实质的乳白色绸缎,在水面、在廊柱间缓缓流淌、缠绕。热气自池底灵脉源源不断地蒸腾而上,将空气也煨得暖融湿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怡人的淡雅香气,非花非麝,似檀似兰,那是池水中融入了安神定魂的灵草精油,以及池壁镶嵌的暖玉自然散出的气息,嗅之令人心旷神怡,百骸舒泰。
在这片朦胧暖雾的核心,一道绝美的身影正慵懒地倚靠在光滑温润的灵玉池壁边。
那是一位容颜倾世的仙子,云鬓松散地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白皙如玉的脖颈和精致锁骨。
她一手轻抬,护在胸前,那饱满傲人的峰峦在水波浮力下愈显得浑圆挺翘,指尖陷入那软腻的肌肤,勉强压制着它们不甘寂寞的浮沉。
另一只纤纤素手则完全没入了温热清澈的池水之下,手臂的线条微微紧绷,似乎正按着什么物事。
从水波荡漾的外界望去,只能隐约看到她修长双腿之间,伏着一团模糊的阴影,与水波、雾气交织,难辨其形。
仙子双目紧闭,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水珠,轻轻颤动,如同沾露的蝶翼。
她那原本清丽绝俗的玉颜,此刻染上了动人的绯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宛若晚霞浸染的白玉。
那鲜嫩饱满、宛若熟透樱桃的红唇,不时微微开启,飘出几声压抑不住的的欢愉呓语,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撩人。
“啊……”
蓦地,水中的美人胴体骤然绷紧,从喉间溢出一声婉转娇吟,绵长而颤栗。
她护在胸前的素手不自觉地握拳,指节泛白,身体维持着这种极致的紧绷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软软地松弛下来,重新倚靠回池壁。
几乎就在她放松的同一刻,她面前的水面“哗啦”一声破开。
一道清秀挺拔的身影从水下猛然探出,带起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如同碎玉乱珠,四散纷扬。
那是一个极俊美的少年,他甩了甩头,飞溅的水珠在氤氲的灵气光晕中划出亮丽的弧线。
少年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渍,露出一张剑眉星目、俊朗非凡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与得意的笑容。
“楚姐姐按那么紧,是想闷死我吗?”
被他称为“楚姐姐”的仙子,双眸微睁,眼中水光潋滟,迷离未散,横了少年一眼,那眼神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足以让任何目睹之人心旌摇曳。
“冤家。”她红唇轻启,声音酥媚入骨。
那娇美难言的模样,让少年看得心头一热,方才在水中压抑下去的欲火,瞬间又以更猛烈的态势复燃起来。
这浴池中的仙子与少年,正是楚妙与林守溪。
楚妙因与宫语交好,受其所托,暂时住进了这长期空置的道门仙楼,代为照看。
今日,楚妙起了个大早,见晨曦初露,云霞灿烂,便动了沐浴净身的念头,却不想,竟被不知何时悄悄潜入此地的林守溪逮了个正着,上演了方才那旖旎非常的一幕。
林守溪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下唇,仿佛在回味着方才在水下品尝到的无尽甘美。
这番姿态落入楚妙眼中,让她本就绯红的脸颊更是烫得厉害,心中难免升起一丝羞恼。
“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专为了调戏我?”
林守溪闻言,笑容更盛,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专程来看望楚姐姐的了。恰巧撞见姐姐沐浴,仙池美景,佳人独享,岂不浪费?便想着一同洗一洗,也好说说话嘛。”
“油嘴滑舌。”楚妙轻嗤一声,别过脸去,故作冷淡地逐客“那你现在人也看望过了,澡也一同洗过了,话……也算说过了,可以走了吧?”
林守溪岂会如她所愿?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自然而然地牵起楚妙浸泡在水中、愈显得柔嫩滑腻的纤手,指尖在她温热的掌心轻轻勾划,语气也变得温柔“姐姐这般狠心?我才刚来,水温尚暖,香氛正浓,姐姐怎么就舍得赶我走?”
楚妙抽回手,嗤笑道“林守溪,你莫要自作多情。你不过是……不过是本宫寂寞时,拿来用用、聊以慰藉的‘角先生’罢了,用完即弃,哪里来的那么多柔情蜜意?”
林守溪闻言,非但不怒,反而越有兴致。他身形骤然前压,动作快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