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村会计有这个毛病啊。
庭卫东连忙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喷凉水村会计,总算缓过,睁开眼。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村会计抬回家,等其他人都走了。
村会计拉着庭卫东的手,“真死啦?”
“还没公开。”
“他儿子没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村会计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埋怨。
敢情,原来村会计还指望老村长能出来。
怪不得问他老村长贪了多少钱,他从来都是支支吾吾的。
“老村长到底从村里弄了多少钱,你最好快说,否则查到你头上……”
庭卫东电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案子总要有个说法,老村长人没了,你村会计顶上。
反正,可以定个团伙。
到时候村里人找你算账。
“村里的前,我可是一分没拿。”村会计为自己辩解。
庭卫东听不下去,“谁证明呢?老村长人没了,这就是笔烂账,你说不清楚,就得你担着。”
村会计慌了,“我有证据。”
他挣扎着,从床底的箱子里翻出一个小账本。
“我就是怕有这一天。”
庭卫东接过账本,上面记得很简单,就是年月日,从哪笔帐上,拿走多少钱。
刚开始,几百,后来上千,最后已经上万。
每年香油厂的利润也记在账本上,每年都是十几万。
庭卫东大略在心里加了加,竟然有上百万。
他怀疑自己算错了,想要找个算盘。
村会计在旁边说道,“不用算啦,总共一百一十三万五千二百多。”
这数目庭卫东听了都晕。
一百多万。
村民一年的人均纯收入是两千。
老村长这些年贪污了一百多万?
庭卫东气得发抖,手上的账本滑到桌面。
“钱都哪去了?”
“没有钱,王全有能当上乡长助理?”
“都送给谁了,你知道嘛?”庭卫东问。
“这我哪里知道。”
“一点都不知道?”
“这事儿他瞒得死死的,我也是从他说话露出的只言片语分析出来的。”
“既然不知道就好办了。”
村会计不明白庭卫东的意思。
“咱们把这个账本送到纪委,要不然,这一百多万的窟窿,咱们俩日后拿什么填?”
庭卫东知道,必须要和往日旧账做个切割。
事关自己的清白,绝对不能成为任何人攻击自己的把柄。
村会计知道老村长王二狗人没了,也害怕说不清楚。
可他也害怕自己被抓进去。
“卫东啊,我……,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我怕……”
村会计也怕自己进去了,出不来。
“老村长是畏罪自杀,上面如果要查,你以为自己躲得掉?”
庭卫东的话,打破了村会计最后的幻想。
“收拾,收拾,咱们连夜就去,守着他大门,争取早晨立刻进去自首。”
村会计想来想去,实在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两个人连夜到了县纪委门口。
等到上班时间,两个人进去之前,庭卫东问村会计,“真的不知道老村长送钱给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