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泽看着王羽然眼底的失望与疏离,心底的急切渐渐沉淀下来。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唐突,将自己的心意与焦虑一股脑地抛给她,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原本紧绷的肩膀也微微放松,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试图让氛围缓和些许。片刻的沉默后,他组织好语言,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将内心深处的想法缓缓道来。
“对不起,是我太急了,吓到你了。”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我不是要逼你,只是这几天陪在你身边,我看到了太多你独自承受的艰难。法律援助这行,远比我想象的更不易,你要面对的不只是繁琐的案卷、难缠的官司,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恶意与报复。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开,我都会下意识地惦记你,担心你会不会遇到危险,担心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休息。”
他抬眸,目光灼灼地望着王羽然,眼底满是真挚:“我想娶你,从来都不是因为所谓的‘责任’,而是因为我爱你,从年少时就开始的喜欢,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早已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执念。我想让你给我一个资格,一个名正言顺保护你的资格,一个替你分担压力、照顾你家人的资格,一个能光明正大地融入你的生活,陪你走过往后每一段路的资格。”
王羽然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桌上那枚璀璨的钻戒上,眼神深沉,看不出情绪。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在钻戒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思绪。
林君泽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双手轻轻放在桌上,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答复。咖啡馆里的爵士乐依旧轻柔流淌,暖黄的灯光包裹着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刚刚因争执而产生的冰冷氛围,渐渐被这份安静的等待所取代。
然而,平静总是短暂得如同易碎的琉璃。就在这时,咖啡馆的玻璃门被人猛地推开,“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室内的静谧。一群穿着花里胡哨、头染得五颜六色的混混簇拥着走进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善的神情,脚步拖沓,眼神嚣张,瞬间将咖啡馆温馨的氛围搅得支离破碎。
原本闲情逸致品着咖啡、低声交谈的客人们,见状纷纷面露惊惧,下意识地起身远离,不少人直接拿起随身物品,匆匆结账离开。
一时间,咖啡馆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桌椅挪动声、脚步声,原本的静谧被嘈杂的喧嚣所取代。服务员们吓得脸色白,缩在吧台后面,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唯有一个年轻的服务生,硬着头皮走上前,试图维持秩序。
“几位……几位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混混对视。
为的混混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重的金项链,他斜睨了服务生一眼,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四仰八叉地晃着腿,姿态嚣张至极。
“点什么点?老子来这儿歇会儿!”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混混立刻四散开来,各自找位置坐下,有的直接把脚翘到了桌子上,皮鞋上的泥渍蹭得桌面一片狼藉。
光头混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刚要拿出打火机点燃,那个年轻的服务生连忙上前一步,小声提醒:“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禁止吸烟。”
“禁止吸烟?”光头混混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一把揪住服务生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面前,“老子想抽烟,哪儿还有禁止的道理?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话音未落,他猛地松开手,服务生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身后的桌子上。
光头混混更是怒火中烧,抬起一脚就将身前的桌子踹翻,“哐当”一声,桌上的咖啡杯、餐盘摔得粉碎,咖啡溅了一地,浓郁的咖啡香混杂着瓷器破碎的刺耳声响,让整个咖啡馆的氛围变得愈紧张。
林君泽皱紧了眉头,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寒意取代。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拿桌上的戒指盒,想带着王羽然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就在他刚握住戒指盒,起身准备牵王羽然的手时,两个混混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想走?”其中一个染着绿色头的混混嗤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哥们儿,我们大哥还没话呢,哪儿那么容易就让你们走了?”
林君泽的眼神骤然变冷,身上散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身,将王羽然牢牢地拉到自己身后藏好,手臂紧紧护着她的肩膀,像一堵坚实的墙壁,将所有的危险都挡在身前。
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冽气场,让两个混混下意识地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畏惧,嚣张的气焰也收敛了几分。但这股畏惧仅仅持续了一瞬,他们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光头混混,又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重新露出凶狠的神情。
林君泽不想轻易起冲突,毕竟王羽然还在身边。他冷着脸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只是来喝咖啡的,不想惹麻烦,让开。”
“惹不惹麻烦,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光头混混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上下打量着林君泽和他身后的王羽然,眼神在王羽然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贪婪,“这妞长得不错啊,陪哥几个喝几杯,今天这事儿就算了,怎么样?”
听到这话,林君泽的眼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周身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他不再废话,既然对方不依不饶,他也没必要再客气。没等光头混混反应过来,林君泽猛地抬脚,一脚踹在旁边一个混混的肚子上,那混混惨叫一声,瞬间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疼得蜷缩成一团。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其他混混都愣住了。林君泽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身形如同猎豹般迅猛地冲了出去。他的动作利落而精准,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只见他侧身躲过一个混混的拳头,反手一拳砸在对方的下巴上,混混瞬间口鼻流血,晕头转向地倒了下去;紧接着,他又抬脚踹向另一个混混的膝盖,“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混混的惨叫,对方直接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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