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地上蹲着的时候,听见门外走脚步声,我慌乱地站起来,擦擦泪水,听声音应该是温流光。
果然,几步后他就推开了门,带着笑意,心情应该很不错,可能因为上学的时候我跟他今天晚上有好吃的。
我不敢露出心绪,对着他的笑脸立即咧开了嘴,温和地:“回来啦?”
随即反应过来,我竟然还没做好饭,这…
我连忙拍了下脑门,苦恼地道:“哎呀!菜买好之后回来看见房间有点乱,就忙着收拾房间了,竟然忘了做饭!你等等哈,我立即就去,半时ok。”
我刚要转身,他拉住了我,眼睛里带着疑惑,环顾了下房间:“这就是你收拾了一晚上的结果?”
我一愣,谎话脱口而出:“哎,今天太倒霉了,擦桌把被给摔碎了——哎,等会你换鞋注意点玻璃片哈,你看我的手就被割破了。”我把手递到他面前。
果然,他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心。”伸手去拿创可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成功转移了话题。
他细心地给我处理了伤口之后给我贴上了创可贴。
我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道:“真乖,等我给你做饭吃犒赏你哈。”
可我发现他还是不松手,只换成了沉沉的目光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发毛,不知道怎么往下编了。
过了半分钟,我感觉像是一天一夜那么长,我本来已经想着他要问就告诉他真相吧,可是他却放开了我,轻声:“你手受伤了不能见水,我来做吧,你在旁边告诉我怎么做。”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他不问最好了,不过看来他已经知道不是我编的那回事了,看到那堆被扔到地上的床单也能猜到不是那么简单,我不禁觉得自己真是傻的可笑。
温流光卷起袖就要动手,我拉着他拿起围裙给他系上才放人。
我就伤了一个手指,并不严重,就我来摘菜,他来洗和切,虾由他来处理。
我坐在板凳上耐心摘菜,他跟我对坐处理虾。
他明显很生疏,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不敢动手,应该是怕我笑他,硬是抓起一只虾就要剁头,我拉住他,无奈地:“你吃的虾都是无头的?”
他红起了脸,我笑着指导他一步一步处理,他学的也很认真,刚开始非常慢,十来个之后就加快了速度,我们两个几乎一起完成了。
他端着菜先洗后切。
我在旁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忙来忙去,就是这样的背影给了我安全感,就是这样的背影在他刚进门的一霎那我心里的不安和害怕全都消失不见,就是那样一张笑脸让我不想再面对外面的世界,只想与他在一起。
我在他身后轻轻着步骤,他一步一步严格遵循,生怕把这顿晚餐给弄砸了。
最后的确不错,豆角肉丝,干锅花菜,海带豆腐汤,还有油焖大虾,色香味对于这个第一次做饭的大男孩来都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我们俩看着四个菜差点哭出来,自从来到这就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了,赶紧拿了筷勺开动。
我手不方便,温流光帮我剥虾,我真的不得不,这位少爷对于吃是很擅长的,我碗里的虾肉一点一点堆积起来,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威胁他:“你再不停下我就不吃了,就看你剥虾。”
他瞅了一眼我的碗,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手里流水线似的工作。
我把虾肉夹到他碗里,白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我对虾不敏感嘛?”
他低着头不话,就默默吃,没人接我也安静下来,只剩下俩人吃饭的声音。
四盘菜被我们俩吃得一点不剩,之后温流光一声不响自觉地去刷碗了。
我坐在旁边暗自乐了起来,今天可真乖,要是以后都这样我就没什么好求的了,坐等温流光端茶送水,那场景简直了。
温流光到我面前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你怎么乐成这样?”
“啊?嘿嘿,呵呵,没事啊,笑一笑十年少嘛。”
他一副嫌弃的模样,嘴里叫着傻。
他又搬了椅坐在我对面,我一看这架势不对,站起来就要走。
“你干嘛?”他沉下脸来,“坐下。”
我从刚才的没脸没皮地笑转眼变成了干笑。
“吃也吃饱了,笑也笑好了,吧,那怎么回事?”他朝一堆狼藉努了努嘴。
瞒不过了,我低下头。
“是萧遥他爸爸来了。”我。
温流光有点吃惊,但没有表示太意外,继续不话,等着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