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丽瞧见姜宁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在姜宁发愣中,双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姜宁身形一晃,连着后退了两步,瞳孔紧缩,一开口,声音都不自觉的带着轻颤,“你,你这是,做什么?”
“姜宁,妈求求你了。”钱多丽跪着前行,眼眶因为哭过,红肿的厉害,嗓子也哑了,可想而知,在来之前她哭了多久,“求求你放过晚儿吧,不要再为难她了好不好?妈求你,妈好不容易把她认回来,不能再失去她了。”
姜宁整个人都退出了办公室,脸色越来越苍白。
钱多丽的每一句话,她都能感受到是发自她的肺腑之言。
可她知不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痛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了姜晚,钱多丽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给她下跪!
算起来,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被她及时阻止。
钱多丽泪水无声落下,跪到姜宁身前,紧紧抓住她的白大褂,仰着头,哭咽道:“姜宁,你看在妈养育你成人的份上,你放过晚儿吧,妈妈求求你了?”
这里是走廊,时不时会有人经过。
钱多丽这样给姜宁下跪,引得路人纷纷投来视线。
姜宁弯下腰要把钱多丽扶起来,“你先起来,有什么话,进办公室再说。”
“我不起来。”钱多丽一把推开姜宁,眼睛红的厉害,“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姜宁抬手用虎口掐着两侧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连做了好几个呼吸,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不要跟她发火。
缓缓的放下手,她低头钱多丽,一开口,声音还是忍不住音调过高,“你非要这样吗?你口口声声说是我逼姜晚,是我在为难她,为什么你就能换过来想想,难道不是她在一直为难我吗?”
“晚儿怎么为难你了,自从她回来,她一直都在住院,调养身体,她连自己的命都要没了,怎么会去为难你?”
钱多丽失声与姜晚争辩,“她甚至处处为你考虑,处处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说她为难你,姜宁,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妈妈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看,看看,只要提及姜晚一点不是,就像触碰到了钱多丽的逆鳞。
姜宁扬起脸来,逼退眼里涌上来的泪意。
她不想再跟钱多丽争辩了。
没有意义,因为她的心都已经给了姜晚。
在他们的印象里,早已给她打上了心肠狠毒,城府极深的毒妇标签。
周围的人,越积越多,姜宁不想再成为医院里的风云人物了。
她吸了口气,特别无力地的说:“怎样,你才会起来?”
“……”钱多丽擦眼泪的动作一顿,随即抽噎了下说:“除非你发誓,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在找晚儿的麻烦,再也不会跟她抢祁少。”
转来转去,最后的条件才是她来的目的吧!
姜宁忽然间身心疲惫,良久才回应了钱多丽,“好,我发誓……”
空口无凭,钱多丽还让她写下字据,本和笔都是从她兜里面拿出来的。
姜宁眼里的光彻底破灭。
拿到了字据,钱多丽很满意的离开了。
临走前,她看着姜宁,又忍不住叮嘱了她两句,“姜宁,你记住你今儿说的话。”
“放心,我不会忘,这辈子都不会忘。”
“还有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到时候我会让王妈做一桌子好吃的,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