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姻听着她茶言茶语的话,随手把习题册放到一边。
整理了一下旁边的草稿纸,才道:“没事,我很快也要出院了,你们忙自己的事情,我能照顾好自己。”
淡漠的话,天然就带着几分清冷的傲气。
秦白栀被她态度搞得有点不知所错,想看看周烬砚的反应,却发现,他狭长的墨眸,却注视着秦姻。
她愣了一下,才咬了咬唇道:“是不是我们打扰到你了?姐姐,我帮你问过老师了,你可以补考,不必勉强。”
而秦姻,却假装没有感受到那炙热的视线,只是淡淡的道:“没事,后天我可以直接去考试,我已经跟爸打过电话了。”
话音刚落,窗外就吹进来一阵风,将她刚才搭在习题册上的草稿纸吹得落。
纸张飞舞,纷飞而落。
秦姻起身去捡,却发现一张画着少年侧脸的草稿纸,掉到了那矜冷男人的脚边。
骨节分明的大手,率先一步捡起了那张画。
那是一个少年的侧脸轮廓,寥寥几笔,却已经勾勒出了他的神藴。
清冷的少年感,带着几分厌世的长眸,颇有几分当年他父亲叱咤京海市,却波澜不惊的模样。
幼年的周烬砚,也曾经见过,也难怪,陆家会把这个私生子接回来。
果然是有模有样的继承人。
周烬砚抬起长眸,不远处的草稿纸上,还有很多。
他冷不丁的开口:“所以,你在医院就做这些?姻姻,我还以为,你已经改了。”
话语中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秦白栀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周烬砚,视线从他阴沉的脸色上,逐渐下沉,落到了紧紧捏着的纸的大手上。
可秦姻也只是捡起其他的草稿纸,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才道:“只是闲来无事画的。”
秦白栀眼神扫了一下,“这个人……是姐姐喜欢的人吗?”
秦姻嘴角扬了扬,淡淡道:“不,只是一个朋友。”
越是云淡风轻的话,就越是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周烬砚的眉头颦蹙得更紧了,声音更含着几分愠怒:“所以,这就是你为考试准备的东西?”
秦姻轻轻笑了笑,那朱唇勾勒出的弧度,给她本就清瘦的娇容,更增添了一丝明艳的魅惑。
“其实,我考试也没什么用,不是吗?我的未来,还有秦白栀的未来,爸早就定好了,即便我考得再好,也没什么用呀!”
她缓缓的走到周烬砚的面前,捏住那张画纸,问:“可以还给我了吗?”
周烬砚周身的气息更加压抑,手指越发的用力,让秦姻完全没有办法抽走。
纸张上传来了一点点撕裂的声音。
秦白栀见到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连忙走上前,轻轻用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膀。
“烬砚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买书吗?姐姐还病着,我们就不要打扰了吧?”
她温温柔柔的声音,让周烬砚回神。
他倏地松手,秦姻便将那张草稿纸抽了回来。
她直接转身,完全忽略了男人那双透着阴郁的墨眸,只是从容的整理着草稿纸。
秦白栀深深的看着周烬砚,手指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肩头。
她完全不知道秦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那么喜欢烬砚哥,但自从矿山的事情以后,秦姻就对烬砚哥避之不及。
虽然她的心里有几分欣喜,可是,在面对他们之间的矛盾的时候,秦白栀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周烬砚直接走上前,一把将秦姻手里的草稿纸都夺了过来。
直接撕碎,丢到了垃圾桶里。